“那下一步呢?”端木云靠著巖壁坐下來,一邊揉肩膀一邊問,“拆?還是關?”
    “都不是。”洛璃抬頭看陣心,“它在等什么。”
    “等什么?”慕容雪低聲問。
    “等一個信號。”公孫宇突然站起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陣的節奏,和外面的地脈波動是一樣的?就像……有人在外面操控。”
    “不可能。”端木云搖頭,“外面早被我們清過了,沒人。”
    “那就不是人。”洛璃輕聲說。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點靈光,緩緩朝陣心伸過去。距離還有半尺時,符文陣突然一頓,所有銀線同時亮起,幽光猛地收縮,變成針尖大小的一點。
    然后——
    嗡!
    整座陣法倒轉,原本向內吸收的黑霧瞬間停止,陣心那點光驟然擴張,直沖洛璃的手指。
    她迅速收手,但指尖還是被掃到。皮膚立刻發黑,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退!”公孫宇大喊。
    三人同時后撤,可地面符文突然發燙,形成一個封閉圈,把他們困在原地。頭頂的陣法越轉越快,銀光連成一片,中央的幽光開始拉長,像一只睜開的眼睛。
    “它要啟動了!”慕容雪雙手結印,靈力護住三人經脈。
    “不是啟動。”公孫宇盯著地面,“是召喚!它在接引什么東西!”
    洛璃顧不上手上的傷,再次催動桃源空間。一層半透明的靈光罩展開,將四人罩住。震蕩波撞上來,靈光劇烈晃動,但沒破。
    “撐不住多久。”她說。
    “那就只能賭一把。”公孫宇從懷里摸出最后一張符紙,“這是我改過的靜靈符,能切斷外部連接,但必須貼到陣心才能生效。”
    “我去。”端木云站起身,盡管肩膀還在流血。
    “你去不了。”洛璃攔住他,“屏障會把你彈回來。”
    “那誰去?”
    洛璃看了眼自己的手,黑色已經蔓延到手腕。她咬牙,一把撕下袖子,露出小臂。
    “我還能動。”
    她提起一口氣,猛地沖向陣心。靈光罩緊隨其后,硬生生頂著震蕩往前推。每走一步,手臂上的黑紋就加深一分。
    離陣心只剩三步時,她把手一揚,將那張靜靈符甩了出去。
    符紙飛到半空,眼看就要貼上陣心——
    突然,一道銀線從側面彈出,像鞭子一樣抽在符紙上,直接把它打偏,釘進了巖壁。
    “糟了!”公孫宇喊。
    洛璃站在原地,呼吸急促。她低頭看手,黑色已經爬到了肘部,皮膚開始發麻。
    頭頂的幽光徹底睜開,一道光柱垂下,照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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