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右撇子？”端木云瞪眼。

    “或者，他的功法是右撇子寫的。”洛璃笑，“總之，有破綻。”

    公孫宇低頭擺弄機關板，忽然“咦”了一聲。板子殘骸上，浮現出一行極小的古篆，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激活。

    “空非空，隙有隙。”

    他念出來，眉頭緊鎖：“這字……怎么跟鍋沿金線一個味兒？”

    洛璃伸手一摸，指尖傳來細微的震顫。那不是靈力，是某種規則的余溫。

    “這鍋。”她輕聲道，“不只是鑰匙的保母。”

    “是規則的試金石。”

    她正要細看，懷中的反蝕蘭母種忽然一顫。花瓣微張，花蕊深處閃過一絲暗光，與強者黑紋同源，卻又帶著一絲……掙扎般的波動。

    她心頭一跳，迅速將種子按回暗格。花瓣閉合，暗光隱去。

    “它認得他。”她低語，“但不認他當爹。”

    “現在怎么辦？”慕容雪問，“繼續試探？”

    “再試一次。”洛璃將銅鍋遞還公孫宇，“這次，我來引。”

    她站到戰場中央，深吸一口氣，忽然從空間取出一株霜心蓮藕，架起小爐，點火烹炒。

    鍋鏟翻飛，靈焰隨心而動。她不做攻擊，只做菜。

    “火候三分，心意七分。”她一邊炒一邊念，“逆蝕為引，節奏為魂——”

    蓮藕入鍋，香氣四溢。那不是普通的香，是帶著靈力共振的“聲波”，一圈圈擴散。

    強者若在，必有所應。

    果然，空氣再度凝滯。右側空間開始褶皺，緩緩向左折疊。

    洛璃不看，只聽。鍋鏟敲擊鍋沿，發出清脆“叮”聲，每一下都卡在靈力斷層的間隙。

    “一、二、三——”

    第三聲落下，空間褶皺突停。

    那一瞬，她猛然抬頭，將一勺熱湯潑向虛空。

    湯未落地，已被無形之力蒸發。但就在蒸發剎那，湯霧中竟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輪廓——黑袍，懸空，右手抬起，掌心朝前。

    “右撇子。”洛璃咧嘴，“坐實了。”

    輪廓瞬間消散，但那一瞬的影像已刻進四人腦海。

    “他每次出手，都得‘換氣’。”洛璃收鍋，“下次，咱們不等他換完。”

    端木云咧嘴：“那我得先把拳頭練成點讀筆。”

    公孫宇摩挲機關板：“只要再給我一刻鐘，我能做出個‘節奏干擾器’。”

    慕容雪輕聲道：“我也可以試著在斷層期釋放凝神波，干擾他的重載。”

    洛璃笑了。不是逞強的笑，而是鍋里湯滾、火正旺時，那種踏實的笑。

    “好。”她將銅鍋背在身后，“那咱們就不逃了。”

    “咱們——等他再來蹭飯。”

    她話音剛落，鍋底暗格忽然一熱。

    那顆幽藍種子，花瓣再度微張。

    花蕊中，第二滴血珠緩緩滲出，滴落。

    血珠未散，在暗格內拼出三個新字：

    “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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