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踏入桃源空間的剎那,身后的入口如云煙般收攏,不留一絲痕跡。她站在美食殿堂前,手中還握著那塊剛從靈田采下的炎心獸心,旁邊是幾株剛摘的星辰草,葉片上還掛著露珠,晶瑩剔透,像剛從夜空摘下的星屑。
    她沒時間感慨,也沒空發呆。時間,是她現在最奢侈的東西。
    “一天抵外界三天,”她甩了甩手腕,把袖子挽到肘部,“那我今晚就得把《瞬息千變步》練出個名堂來。”
    她將炎心獸心拍進砧板,刀光一閃,肉塊如花瓣般散開,不散不亂,精準落入鍋中。火苗“轟”地竄起,她腳下一動,左踏三寸,右滑半步,步伐竟與鍋中翻滾的湯汁節奏同步,仿佛她不是在炒菜,而是在跳一支靈力與火焰共舞的戰舞。
    “星移步影羹——起鍋!”
    湯入玉碗,金光沖天,香氣如龍卷般直沖云霄。美食殿堂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道卷軸飄出,上書《瞬息千變步》殘卷。
    她伸手去接,卷軸展開,剛念出第一句口訣,體內靈脈便猛地一震,七處隱脈如被針扎,火辣辣地疼。
    “好家伙,這功法是真不講武德。”她咧了咧嘴,卻沒停下,反手將星辰草拍進經脈,靈力如潮水般涌入,強行打通節點。
    一步,錯。
    兩步,踉蹌。
    三步,差點把自己絆倒。
    “這哪是步法,這是醉仙跌步吧?”她扶著膝蓋喘氣,額頭冒汗,“難怪叫‘千變’,變著花樣摔人。”
    但她沒停。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空間里一日,外界已是三天。她有的是時間,也輸不起時間。
    與此同時,落星谷東麓,端木云一拳轟碎山巖,碎石如雨崩飛。
    “來啊!老子在這兒!”他沖著天空大吼,聲音震得林鳥四散。
    公孫宇蹲在十丈外的樹杈上,手指一掐,三根“靈影樁”瞬間激活。地面浮現出三道人影,腳步交錯,靈息波動,活脫脫一支小隊在疾行。
    “東邊有人!”空中巡弋的靈鷹立刻調頭。
    “嘿嘿,上鉤了。”端木云咧嘴一笑,轉身就跑,故意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還順手把一塊染了血的布條掛在荊棘上。
    “我這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屈才了。”他邊跑邊嘀咕,“就是這血是公孫宇割的,回頭得讓他請我吃肉。”
    公孫宇從樹上跳下,迅速撤離主道,直奔斷龍峽。他從懷里掏出幾枚“頻閃符”,貼在碎石堆下,再用藤蔓和落葉蓋住,最后抹上一層淡黃色的油膜——那是洛璃給的“雞油靈皮”,滑不溜手,還帶點雞湯味,能掩蓋靈力氣息。
    “誰要是扒這機關,準得一手油。”他嘿嘿一笑,手指一彈,符陣激活。
    就在他收手的瞬間,地面悄然爬過一道紫紋,細如發絲,卻與他腳下石縫中的靈紋同頻共振。
    他沒察覺,只覺指尖微麻,像是被靜電打了一下。
    “這鬼地方,連石頭都帶電?”
    他甩了甩手,迅速隱入密林。
    營地內,慕容雪盤膝而坐,手中握著洛璃留下的“凝神露”,輕輕飲下。藥液入喉,體內那股撕扯般的痛感稍稍緩解。
    她低頭看了眼肩后的靈心符,符紙安穩,沒有血光。可她的心,卻莫名沉了一下。
    她取出醫術靈針,閉眼凝神,一針扎入肩井,再一針封住膻中,最后三針鎖住丹田,將靈力牢牢鎖在體內,不泄一絲。
    “不能出錯。”她低聲說,“他們都在賭命,我不能拖后腿。”
    她剛收針,目光無意掃過帳篷角落——那個昨晚盛過雞湯的玉碗,底面竟浮現出幾行細字:
    “南三,勿近。”
 &nbs-->>p;  她心頭一跳,伸手去拿碗,字跡卻如霧散去,仿佛從未存在。
    “是幻覺?”她皺眉,“還是……空間在提醒我?”
    她沒聲張,只默默將碗收進包裹,指尖卻微微發顫。
    空間內,洛璃已練到第七遍。
    她的步伐終于不再踉蹌,反而快得連殘影都疊成一片。每一步踏出,靈力如絲線般纏繞全身,七處隱脈逐一打通,體內的靈流如江河奔涌。
    “成了!”她猛地一踏,身形如電,瞬間橫跨十丈,衣角都沒帶起風。
    美食殿堂深處,忽然傳來一聲低鳴,閣樓第三層亮起微光,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