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上面幾個人利益的博弈,只要他給了好處,不論是田奮,亦或是韓國公孫道佳,都不會反對他殺人。
畢竟,只是個邊境武夫。
黃彪看著林豐,繼續道:“林豐,你以為能逃過去?到了京城,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惹到不能惹的人,你必死無疑。我兒子,我黃家,就是你惹不起的。”
林豐眼神睥睨,一副桀驁模樣,不屑道:“黃彪,天地有正氣,只要我忠于陛下,自然有陛下明辨是非。”
“你黃家人為非作歹,自然會遭到懲罰。”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黃善的肆無忌憚,霸道蠻橫,就是你黃彪縱容。”
“上梁不正下梁歪,說不定,你也是如此。”
“黃善說,你們家有韓國公撐著。可是天下萬民百姓,效忠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陛下。能決定一切的,也只有陛下。”
林豐義正辭道:“朗朗乾坤下,你黃家不可能顛倒黑白。我是殺了你兒子,可那是你兒子自己找死。”
“哈哈哈……”
黃彪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盡是不屑。
黃彪一副自信模樣,更沒有把林豐放在眼中,強硬道:“林豐啊林豐,你好歹也一把年紀了,竟然如此的天真。”
“陛下在深宮中,怎么可能關注到你?”
“你的事情上奏刑部,我運作一番,就會直接核準你的死刑。”
“你一個小小的金云堡主將,沒有人在乎你的性命。真以為入京面圣后,就有免死金牌了?”
黃彪大袖一拂道:“得罪了我黃彪,你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左躍義正辭道:“黃大人,還是那句話,林豐到底該怎么判,是朝廷諸公決定,是陛下做主。你以家屬的身份來見林豐,我無法反對。可是人在我京兆府,按規矩辦事。”
黃彪眉頭微皺。
現在左躍說話的態度,和先前喝茶談事情的態度有些變化。
也對,林豐和丞相田奮扯上了些關系,和段陽也有些關系。左躍不愿意得罪田奮,所以才會故意這么說。
可是,林豐是必死的。
黃彪大袖一拂,沉聲道:“左大人,你要怎么處置林豐,那是你的事情。我要怎么說,那是我的事情。”
左躍道:“悉聽尊便。”
與此同時,隔壁拐角處的監牢中,天佑帝帶著陸機、田奮已經來了,而且聽了一會兒。
天佑帝聽到左躍的話微微點頭,是個合格的京兆府尹。
左躍也不錯了。
只是黃彪太跋扈了,尤其剛才的話簡直是找死。
天佑帝暫時沒表態,靜靜聽著。
黃彪報仇的心已經升起,殺林豐的心充斥著腦袋,冷聲道:“林豐,本官要你三更死,閻王留你不到五更。”
“我說過,今天你一定會死,就絕不會讓你逃過去的。”
“殺我兒子,斷了我黃家的血脈,你該死。等殺了你,本官會派人去金云堡,殺光你的子嗣,殺光你林家的人。”
林豐一副怡然不懼的樣子,自信道:“一個區區四品的國子祭酒,說得好像你能乾綱獨斷,一手遮天一樣。”
“我林豐的確是金云堡的武夫,卻是陛下親封的正五品平北將軍。”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你殺了我,一個正五品武將的被殺,總要有一個結果。事情上報朝廷,陛下自會為我做主。”
“陛下明察秋毫,朝廷有朗朗乾坤。你想殺我,怕也做不到。”
林豐高聲道:“我相信,陛下會做主的。”
黃彪再度嘲諷道:“你還想著等陛下撐腰?天真啊。我的背后是韓國公,韓國公的背后是皇后娘娘。”
“陛下寵愛皇后娘娘,帝后如膠似漆。只要皇后娘娘在陛下的耳邊說一句話,你林豐就必死無疑。”
“有韓國公一句話,刑部對你的處置會直接批復,迅速斬立決。”
“你,等死吧。”
黃彪心中有了詳細的策略,說道:“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殺你。”
“哦,朕來了,你要怎么殺林豐?”
卻在此時,天佑帝臉色鐵青的背著手一步步走出來。
他目光凌厲,審視著跋扈的黃彪,嘖嘖道:“朕倒是沒想到,區區四品的國子祭酒,有這么大的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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