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小的只是奉命來此,與王汭飲酒,實不知他竟敢欺瞞陛下,立下那荒誕的軍令狀!
“小的早就看出他此計不妥,曾……曾多次勸諫,奈何他一意孤行啊!”
另一名心腹為了活命,竟憑空捏造出自己勸諫的戲碼。
這變臉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王汭聽著昔日心腹為了活命落井下石的語,氣得想要破口大罵。
可是嘴中硬塞的破布,只能讓他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女真將領厭惡的看著這群宋人降臣的丑態,嘴角勾起鄙夷,然后不耐煩地揮手下令:
“啰嗦什么!全部拿下!一起打入死牢!”
侍衛們得令,將所有人像死狗一樣全部綁了起來,拖出府邸,扔上了一輛骯臟囚車。
一時間,哭喊與尖叫,此起彼伏。
……
與此同時,金國皇宮正殿。
金太宗高踞狼皮御座上,臉色陰沉如水。
殿下,完顏宗翰、完顏希尹等核心重臣分立兩側,個個屏息凝神。
“王汭那條喪家之犬!真是廢物!”
金太宗的大手狠狠拍在御案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這就是他割發代首,信誓旦旦向朕擔保的萬全之策?
“這就是他夸口能兵不血刃,讓南朝自毀長城的誅心之計?呸!給朕千刀萬剮了他!”
臨安的密報金太宗也接到了,尤其是南朝皇帝的反應,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挫敗。
發泄了一通怒火后,金太宗喘著粗氣,身體后仰,靠在御座上。
臉上露出困惑,甚至是不易察覺的忌憚,他掃視殿下重臣,煩躁道:
“諸位愛卿,你們說說,這南朝皇帝趙構,他到底是個什么……什么東西?
“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難道他真的不怕二圣回去,奪了他的江山?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么我等未能參透的更深層的詭計?”
殿內一片沉默。
完顏宗翰眉頭緊鎖,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
“陛下,此事確實蹊蹺。按常理,絕無帝王能容忍此等威脅。那趙構要么是失心瘋了,要么……
“便是其志不在小,所圖甚大。或許,他是故意示弱,或者借此收買岳飛乃至天下軍民之心,
“其背后……恐有我等尚未看清的大陰謀。”
他試圖用政治邏輯解釋,卻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
完顏希尹也撫須嘆道:
“陛下,臣觀南朝此次,從上到下,都透著古怪,
“那岳飛用兵如神兼得死力,如今連皇帝都如此……非常人,
“臣以為,南朝氣象已變,不能再以舊日眼光視之。這趙構,或許真有更深沉的算計。”
眾臣這番分析,非但沒有讓金太宗釋懷,反而讓他眉頭皺的更深。
隨后,一股邪火在金太宗胸中翻涌,他猛地一拍扶手,厲聲道:
“好!好一個家務事!既然他趙構不在乎,那朕就成全他!
“即刻派人,將趙佶的棺材和趙桓那廢物,給他送回去!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處置這家務事!!!”
此一出,幾位重臣臉色皆是一變。
“陛下不可!”
完顏宗翰急忙勸阻。
“二圣乃是我鉗制南朝最有效的籌碼!一旦送還,南朝再無顧忌!
>>“況且,人在我手,無論南朝是戰是和,是割地還是賠款,我等都能以此施壓。若將其送還,無異于自毀長城!”
完顏希尹也立刻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