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前來報名的人還沒明白過來的話就對不起他們身上考中的秀才功名了。
一位站在隊伍中間位置的年輕人從隊伍中探出了半個腦袋,沖著徐文才大喊道:“這位大叔,我們還趕時間,麻煩你讓一讓好嗎?”
楊博和李煦聞看了過去,眼底皆閃過了一絲驚訝,他怎么會來?
不過有人喊了話之后,大家都開始沖著徐文才喊了,“大叔麻煩讓一讓啊!”
徐文才一臉急色,他能對徐青陽嚴詞厲色那是因為他是徐青陽的父親,他篤定徐青陽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怎么著,但其他人就一樣了!更別說這些都是有功名的人,徐文才可不敢和他們直接對上。
眼見讓他離開的聲音越來越大,徐青陽竟也不幫著他說一句話,徐文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什么預想好的謀劃他統統都顧不上了,直接湊到徐青陽身邊,用自以為很小聲但實際上并不小聲的語說道:“你可是姓徐的,徐昊是你的親弟弟,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們兄弟當一齊使力,你弟弟好了你的日子才會好,徐家才能有更好的未來!”徐家好了,他才能更快一點的享受有錢有勢的生活。
為了美夢早日成真,三合學堂夫子的位置他必須要為徐昊爭取到,因為萬夫子說了,這有可能是徐昊成為舉人的捷徑。
“我知道以前我對你多有忽視,但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難得,只要你幫忙說兩句話,這事就成了!你在其中幫的忙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弟弟的,你弟弟也會把這份恩情牢牢的記在心里,等他考中會試為官做宰后,他會給你撐腰,讓你一輩子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在喬家委曲求全。”徐文才開出了自認為十分誘人的條件,因為徐青陽雖然在讀書上很有天分,但運道卻不怎么好,每次參加科舉前都會遇到一些意外導致無法參加科舉。
所以徐文才才會把徐青陽放棄得這么徹底,實在是喬夫子都被徐青陽連累得喪了命,他可不想和喬夫子有同樣的下場。
徐青陽聽了徐文才的話后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時候委曲求全了?!
徐文才的眼睛要是有毛病就去治,到這里來發什么瘋!
“我確實是姓徐,但我已經不是徐家人了。”徐青陽不喜歡別人誤會喬安,但更不想給徐文才解釋,他的日子過得如何他心里清楚,真正關心他的人也清楚。“爹你忘了嗎?你已經把我入贅進喬家了。”入贅的漢子和嫁出去的哥兒是一樣的,更何況他入贅喬家后徐家從來就沒有來看過他一眼,雖然沒有明說,但知曉這件事的人都知道,徐家這是默認不認徐青陽這個人了。
可現在,徐文才卻厚著臉皮到徐青陽面前來說什么一家人的話,實在是聽得人惡心至極。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我生的!”徐文才梗著脖子道,臉上的心虛依舊,“你身上流的是我徐家的血,你能長大吃的也是我徐家的飯,如今不過是讓你給你弟弟幫點忙而已,你就這般推諉,簡直枉費了我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
徐青陽都被徐文才的話氣笑了,徐文才在他身上付出了心血?
什么時候?在那?
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就算有,那些心血也在徐文才日復一日的漠視和區別對待中被消磨干凈了。
“什么叫幫點忙而已?”楊博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就沒有見過臉皮像徐文才這么厚的人,“大家都是按照告示上說的報名考試,為何偏偏你的兒子就不一樣?還讓小師弟當著眾人的面給你開后門,你的臉還真大!大得都快沒邊了!”
排隊的人聽了楊博的話都捂嘴笑了笑,可徐文才完全就不在意,得意洋洋道:“我兒子不一樣那自然是因為這學堂是我家出錢修的!既是我家的東西,擁有點特權怎么了?”這是在他自家的地界上,哪怕官府來人他也不怕!
“我呸!”楊博再次對徐文才不要臉的程度有了新的認識,“誰是你家的?”
“這學堂是不是喬安出錢修的?喬安是不是嫁給了青陽?青陽是不是我兒子?我說學堂是我家出錢修的有什么不對的?”既定的事實徐文才說的特別的理直氣壯。
前來報名的人事先都打探過三合學堂的情況,他們自然知道三合學堂能修建成功是因為喬家哥兒出了三百兩銀子,但沒有想到徐文才會和喬家哥兒有這么一層關系。
見勢不對,李煦立馬站出來道:“學堂是喬安出錢修的沒錯!”這件事他們永遠也不會忘!但正如喬安所說,學堂能建成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還是楊家村、李家村和西河村所有村民的功勞!
“可喬安都沒有想借著這份功勞來學堂為自己謀取私利,你一個外姓人又憑什么仗著喬安的功勞為自己謀私利?”
若是他們真的像徐文才說的那樣做了,三合學堂的名聲會怎樣?喬安的名聲又會如何?
為了不讓那樣的情況出現,李煦必須要堅定自己的立場,還要把喬安摘干凈!
李煦的話剛說完楊博又緊接著道:“還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不是安哥兒嫁給了小師弟,而是小師弟入贅進了喬家,徐家連入贅禮都收了,不會現在還要反悔吧?反悔也不是不可以,但起碼要先把入贅禮還回去,再看看安哥兒愿不愿意嫁進徐家,那樣你說的學堂是你家的話才能站住腳!”入贅和嫁娶之間可是有很大差別的,楊博絕對不會同意徐文才在這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