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老爺子手里的茶盞狠狠砸在桌上,滾燙的茶水濺濕了文件,他猛地站起身,
胸口劇烈起伏:“廢物!一群廢物!我養你們這么多年,連塊地都拿不下來?!”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沒人敢接話。就在這時負責公司財務部的三嬸蔡文昕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會議室。
她從文件里抽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她小聲說:“爸,您先別氣,這事恐怕另有蹊蹺。
照片散落開來,正是蘭亭會包間里的畫面,陸明興與錢永康低聲交談的側影,他扣著許珊珊手腕的瞬間的特寫。
緊接著,蔡文昕又拿出一張銀行轉賬記錄的復印件,
收款方赫然是陸明興父親瑞士的私人賬戶,金額恰好與錢永康承諾的“定金”對上。
老爺子的目光像淬了冰,死死盯在那些照片和記錄,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
他一直知道這個孫子為調去在市場部而感到委屈,但他不知道,無論是誰都會有這個過程,這樣是對他們的考驗,也是觀察。
卻沒料到他敢背著家族通敵!失標的怒火、被背叛的痛心、對家族聲譽的擔憂瞬間擰成一股繩,狠狠攥住了陸嚴錚的心臟。
“……這個……逆子!”老爺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話沒說完,眼前猛地一黑,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
“老爺子!”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混亂,有人撲過去扶人,有人慌著叫救護車。
與此同時,陸家競標失利的消息像塊巨石砸進圈子里時,陸明興正在市場部整理被駁回的第三版方案。
辦公室里竊竊私語裹著同情和幸災樂禍,他捏著筆的指節泛白,卻沒抬頭,
輸了就是輸了,老爺子在董事會上摔了杯子的聲音,隔著幾層樓都能聽見。
他剛走出集團大樓,手機就震了震。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里,是幾張照片。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卻足夠看清場景蘭亭會包間里,他扣著許珊珊手腕的瞬間,錢永康推過那塊玉給他接過的特寫,
背景里的吊燈、墻上的水墨畫,每一處細節都在叫囂著真實。
發送時間,正是城南地塊中標結果公示的那一刻。
陸明興的血瞬間涼了半截。他猛地抬頭,看向街對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仿佛能從一張張模糊的面孔里,揪出那個藏在暗處的拍攝者。
是錢永康?事成之后卸磨殺驢,還是早就留了后手?又或者……是陸家內部的人?
借著這次失利,要把他徹底釘死在“吃里扒外”的恥辱柱上?
手機再次震動,還是那個號碼,這次是條短信:“陸明興,好戲才剛開始。”
晚風吹得他后頸發僵,他攥緊手機,指腹幾乎要嵌進屏幕里。
原來從踏進蘭亭會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在和錢永康博弈,而是入了一個讓他百口莫辯的局。
這時救護車剛好停到陸氏集團的門口,陸明興僵在原地,看著被擔架抬上車的爺爺,
耳邊全是嗡嗡的轟鳴,他知道,自己徹底被推進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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