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忙,那家伙還抽空考了駕照。
那天一大早,頭一天玩過頭直接睡在俱樂部的梁贊,發現陸擇居然像上課一樣準時開俱樂部幫孫師傅的忙。
他把一把閃著銀光的車鑰匙拋給陸擇,下巴朝車庫角落抬了抬那里停著臺冰藍色的蘭博基尼,
車身線條凌厲得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正是他平日里寶貝得不行、連洗車都要親自上手的座駕。
“喏,”梁贊抱著胳膊斜靠在門框上,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佩服,“駕照到手了,敢不敢開我的‘藍鬼’遛一圈?”
陸擇接住鑰匙,金屬的涼意順著指尖竄上來。
他沒像梁贊預想的那樣急著拉開車門,反而繞到車后,
指尖輕輕敲了敲改裝過的尾翼:“上次孫師傅說這尾翼的傾角還能再調兩度,下壓力能再提三個點。”
梁贊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行啊,開過這圈回來,你要是能說出哪里不對勁,這‘藍鬼’的改裝權,我讓你碰一半。”
引擎轟鳴聲刺破黃昏時,梁贊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影,
摸了摸下巴——看來這小子,是真把心扎在這堆鋼鐵里了。
引擎的余震還沒散盡,一道帶著酸氣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從車庫入口飄進來,像根生銹的釘子扎進空氣里。
“呦呦呦,這不是我那位堂哥嗎?”
陸擇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透過后視鏡看過去。
陸明卓斜倚在門框上,一身花襯衫皺巴巴的,手腕上纏著串佛珠,身后還跟著寸頭男和另一個黃毛小跟班,正吊兒郎當地往這邊瞟。
他剛從國外度假回來,曬得黝黑,眼神里卻裹著層沒褪盡的戾氣,
為了他那臺新買的超跑能提早改裝好,他不得不提早起床來俱樂部排期。
目光在冰藍色的蘭博基尼上溜了一圈,陸明卓特意夸張地吹了聲口哨:“哇塞,入了族譜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連‘藍鬼’都開得起了?
我還以為堂哥在國內苦哈哈學習做書呆子呢,原來偷偷摸摸混進這種地方當少爺了?”
他故意把“入了族譜”四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誰這里本該是誰的地盤。
上回家族聚餐時,老爺子當眾說把陸擇的名字添進族譜,氣得陸明卓回房摔了杯子。
為了讓他不生事,三嬸蔡文昕連祭祖大典都沒讓他參加就把他哄出國度假。
這趟出國說是度假,誰都知道是憋著股氣。
在梁贊皺了皺眉,剛要開口,陸擇已經推開車門走下來。
他沒看陸明卓,反而低頭檢查了下車輪的胎壓,慢悠悠地說:“孫師傅說你上次開壞的那臺m4,變速箱還在車間等著換殼體。”
陸明卓的臉一下漲紅了。上個月他偷開家里的車來飆車,把變速箱造得徹底報廢,還是孫師傅熬夜搶修才沒讓事情鬧大。
“你少轉移話題!”他上前一步,指著陸擇的鼻子,“別以為進了族譜就了不起,一個從小在外面野大的,
還真把自己當陸家正主了?開梁贊的車算什么本事,有種自己買一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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