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月,她以絕食對抗這荒誕的囚禁,穆薩特只用一支冰冷的針管就碾碎了她的倔強,營養劑順著血管流進身體,帶著不容置喙的掌控力。
第二個月,她趁著暴雨夜撬開浴室通風窗,剛翻到圍墻內側,就被巡邏的保鏢按在濕滑的瓷磚上。
回來時,腳踝多了副沉甸甸的鐐銬,上面鑲嵌的藍寶石在燈光下晃眼,卻比鐵鐐更像羞辱——那是他用財富給她圈定的、看得見的牢籠。
第三個月,晨吐來得猝不及防。當醫生說出“懷孕”兩個字時,穆薩特眼中的狂喜幾乎要溢出來。
當晚,宮殿里就擺開了流水般的盛宴,水晶燈折射出萬千光點,他牽著她的手穿梭在賓客間,語氣里的炫耀毫不掩飾:“看,這是我最珍貴的戰利品。”
陸炎藝坐在長桌盡頭,絲綢裙擺襯得她臉色蒼白,像個被精心擺放的瓷娃娃,連微笑都是提前調試好的弧度。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陸炎藝漸漸感覺到初為人母的責任,她開始扮演一個溫順的妻子。
學著贊美穆薩特的“慷慨”,假裝對他的商業帝國感興趣,甚至——在賓客面前主動親吻他的臉頰。
穆薩特果然放松了警惕。
“你看,你終于學會享受這里的生活了。”他得意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她低頭微笑,眼底一片冰冷。
一年后,孩子出生了,是對龍鳳胎,也許穆薩特覺得陸炎藝有了牽絆不會再逃,陸炎藝開始可以在島上自由活動。
陸炎藝在整理書房時,無意間碰倒了穆薩特藏在暗格的紫檀木盒。
里面沒有珠寶,只有三本護照,照片上的女人面孔各異,卻都帶著同一種隱忍的疲憊。
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全家福,穆薩特站在中間,左右各挽著一個女人,身后還跟著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女管家恰好進來添茶,瞥見照片時,瞳孔驟然收縮,匆匆低下頭:“先生從不允許外人碰這個盒子。”
陸炎藝指尖冰涼。原來這座宮殿里,從來不止她一個“收藏品”。
那些消失在賓客口中的“前夫人”,那些深夜偶爾傳來的模糊哭聲,終于有了答案。
穆薩特回來時,看見她捏著照片站在原地,沒有發怒,
反而輕笑一聲:“怎么?吃醋了?”他走過來,手指劃過照片上的女人,“她們不懂規矩,自然留不住。”
他的語氣像在談論一件過時的擺設,陸炎藝卻在那瞬間讀懂了所謂的“妻子”,
不過是他權力版圖上,隨時可以替換的棋子。
在中東的第五年,穆薩特的能源公司忽然陷入危機一筆跨國合作因合同漏洞被對手卡住咽喉,
會議室里爭吵了三天,眼底的焦躁幾乎要燒穿理智。
那晚他回來時,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疲憊。
陸炎藝正對著窗外發呆,聽見他煩躁地扯松領口,忽然開口:“南非的稀土開采權,與其跟歐洲財團硬搶,不如轉而綁定東南亞的基建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