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聲音沉穩清晰,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書房內瞬間一靜。
蔡文昕的“啜泣”聲戛然而止,肩膀僵住,從子邊緣飛快地瞥了一眼門口方向,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和被打斷的不滿。
老爺子低沉威嚴的聲音響起:“進來。”
門被推開。
陸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捂著肩膀,臉色有些蒼白,額角甚至帶著些微擦傷的痕跡。
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眼神沉靜,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倦怠,
仿佛經歷的不是一場圍毆,而只是踢了一場球。
巨大的紅木書案后,陸家老太爺端坐如山,面容沉肅,一雙歷經滄桑卻依舊銳利的眼睛,
如同探照燈般瞬間鎖定了進來的陸擇。那無形的威壓卻彌漫在整個空間。
蔡文昕正用手帕按著眼角,坐在老爺子側前方的圈椅里,此刻看到陸擇進來,哭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噎了一下。
她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淚水暈開些許,身體更是下意識地往老爺子方向瑟縮了一下,仿佛陸擇是什么洪水猛獸。
她快速垂下眼簾,長長的假睫毛顫抖著,手里捏著帕子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陸擇仿佛沒看見蔡文昕這番做作的表演。
他徑直走到書案前約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姿態挺拔,微微頷首,聲音清晰平穩,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恭敬:
“爺爺。”
老太爺沒有立刻回應,目光沉沉地從陸擇臉上掃過,似乎要穿透他那平靜無波的表象,看到背后的傷痕和戾氣。
“嗯。”老爺子終于從鼻腔里應了一聲,聲音低沉緩慢,“三嬸的話,你在門外都聽見了?”
這句話問得平淡,卻像一把無形的刀,瞬間將書房里緊繃的氣氛又拉緊了幾分。
陸擇抬起頭,目光坦然地對上老爺子審視的視線,嘴角甚至勾起一絲弧度,那弧度里沒有笑意,只有一種近乎挑釁的坦蕩。
“聽見了。”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三嬸說我心思歹毒,
專挑了陸明卓的膝蓋要害下重手,毀了她的寶貝兒子一輩子打籃球的夢想。”
他毫不避諱地將蔡文昕指控的核心赤裸裸地復述出來,語氣平靜得像在念一段旁白,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解的急切。
蔡文昕被他這直白到近乎打臉的話噎得臉色一白,剛要張嘴反駁“我沒有那樣說……”,卻被陸擇緊接著的話堵了回去。
陸擇的目光終于轉向三嬸,那眼神冰冷銳利,沒有絲毫溫度,看得三嬸心底一寒。
“三嬸,”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抬眼冷漠的望著蔡文昕
“您知道陸明卓他為什么不敢告訴你他是怎么受傷嗎?
他為什么受傷了不敢回來告狀嗎?他會是受了委屈不吭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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