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王衛國扣動扳機,副官倒在雪地里,可那個戰士也被軍刀刺穿了胸膛。他倒在王衛國懷里,嘴角滲著血,卻笑著說:“俺……俺沒給爹娘丟臉……”說完,頭就歪了過去,手還緊緊攥著王衛國的胳膊。
王衛國抱著戰士的尸體,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寒風里,血腥味、消毒水味和尸體的腐臭味混在一起,嗆得人喘不過氣。他想起出發前孫大牛說的“俺也想跟你們打鬼子”,想起趙老栓塞給他的柴刀,想起那些還在根據地等著他們回去的同胞——這些犧牲的戰士,本該和他們一起看到勝利的那天,卻永遠倒在了這片雪地里。
“同志們,沖!”周司令的吶喊聲打破了沉默,戰士們舉著buqiang,朝著實驗室發起最后的沖鋒。日軍殘兵頑抗了十幾分鐘,最終全部被殲滅。當王衛國推開實驗室的鐵皮門時,眼前的景象比外面的戰場更讓人窒息——
靠墻的架子上,一排排玻璃罐里泡著人t器官,有的罐子已經破裂,渾濁的液體流在地上,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中間的手術臺上,還殘留著黑褐色的血跡,臺面邊緣卡著一塊破碎的指甲,顯然是受害者掙扎時留下的;地上散落著生銹的手術刀、鉗子,還有幾根帶血的鐵鏈,鏈環上還沾著布條的碎片。
“這些……這些不是人干的事!”小李看著眼前的景象,聲音里帶著哭腔,他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實驗臺,玻璃罐摔在地上,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王衛國走到一張實驗記錄前,馬燈的光照亮了上面的字跡:“凍傷實驗第42次,實驗體編號78,體溫降至-35c時肢體壞死,予以***處理。”
“編號78……”王衛國的手指顫抖著劃過“78”這個數字,強子的記憶里,母親被抓走時,日軍士兵嘴里念叨的就是“78號”。他猛地蹲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也吐不出來——他不敢想,母親是不是也經歷了這樣的折磨,是不是也變成了玻璃罐里的“標本”。
“衛國!”王破軍走過來,扶住他的胳膊,老道士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邊有幸存者!”
王衛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實驗室的角落里,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蜷縮在稻草堆里,手腳都凍得發黑流膿,臉上布滿了凍瘡,卻還在微弱地呻吟。“同志……同志你咋樣?”王衛國沖過去,掏出懷里的玉米面餅,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顫抖著接過餅,卻沒吃,只是死死盯著王衛國懷里的實驗記錄,眼淚順著凍裂的臉頰往下流:“俺……俺是編號77……俺媳婦是76……他們把她綁在這張臺上,凍了三天……最后……最后把她扔進了亂葬崗……”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王衛國的心里。
王衛國握住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冰涼刺骨,卻帶著一絲微弱的溫度。他看著實驗臺上的血跡,看著地上的鐵鏈,看著玻璃罐里的人t器官,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和悲痛涌上心頭——這些日軍,用“科研”的名義掩蓋暴行,把中國人的生命當作螻蟻,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
“俺們會為你媳婦報仇的。”王衛國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將實驗記錄小心翼翼地放進懷里,“這些罪證,俺們會送到延安,送到全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日軍的暴行,讓松井健這些劊子手,血債血償!”
男人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塊染血的手帕,遞給王衛國:“這是俺媳婦的……你拿著……就當是……替她看看勝利的那天……”
王衛國接過手帕,上面繡著的梅花已經被血染紅,卻依舊能看出針腳的細密。他想起母親也有一塊繡著梅花的手帕,想起那些犧牲的戰友,想起雪地里凍僵的尸體,突然明白——這場戰斗的慘烈,不只是戰場上的傷亡,更是同胞們被踐踏的尊嚴,是無數家庭的破碎。
走出實驗室時,天已經大亮。陽光灑在據點的廢墟上,雪地里的血跡被照得格外刺眼。王衛國回頭望了一眼那棟灰白色的平房,心里暗暗發誓:松井健,731部隊,你們欠下的每一條人命,每一滴血,俺都會讓你們加倍償還!那些犧牲的同胞,那些被當作“實驗體”的無辜者,俺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隊伍帶著幸存者和罪證撤離時,王衛國走在最后。他看著雪地里那些還沒來得及掩埋的戰友遺體,看著實驗室廢墟上飄起的煙塵,心里沉甸甸的——這場勝利,是用太多人的鮮血換來的;而他們的戰斗,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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