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的數學課，鈴聲響過，二年級一班的孩子們都好奇地伸長脖子望著門口，期待著新來的數學老師。

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來的是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深度黑框眼鏡、表情嚴肅的男老師。他腋下夾著教案和三角板，步伐沉穩地走上講臺，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全班，教室里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這學期的新數學老師，我姓孫。”孫老師的聲音不高，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沒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和笑容，“現在，打開數學書第一頁。”

孩子們被這嚴肅的氣場震懾住了，下意識地挺直腰板，乖乖照做，連最調皮的學生都不敢造次。

傲天也隨大流地翻開書，心里卻沒什么波瀾。老師嚴厲與否，對他影響不大。

孫老師開始講課，內容是最基礎的乘法入門。他講課條理清晰，邏輯嚴密，但語速偏快，而且幾乎不重復，更不喜歡學生隨意插話提問。

“乘法的本質是加法的簡便運算。現在看例題一，誰能告訴我，3乘以4表示什么？”孫老師提出問題，目光掃視臺下。

幾個學生猶猶豫豫地舉手。“表示3個4相加！”一個學生回答。“嗯。”孫老師不置可否，點了另一個學生，“還可以怎么理解？”“表示4個3相加！”另一個學生搶答。“正確。”孫老師這才點點頭，但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記住，乘法交換律，兩個乘數位置交換，積不變。好，下一個例題……”

他講課節奏很快，一道例題講完，立刻切入下一道，中間幾乎沒有停頓，也不管學生跟不跟得上。

不少學生，包括小胖墩，已經開始眼神迷茫，明顯跟不上節奏了。林薇也聽得有些吃力，小手緊緊握著筆。

只有傲天，依舊輕松。精密計算的大腦讓他瞬間理解所有內容，甚至覺得老師講得太慢、太基礎。他表面上看著課本，腦子里已經在用微積分的思想重新解構乘法概念了（純粹是思維發散）。

孫老師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唯一沒有認真聽講（在他看來）、眼神飄忽的學生。他記得班主任李老師提前跟他打過招呼，說班里有個叫傲天的孩子特別聰明，但也提醒他這孩子很有主見，讓他多關注。

‘這就是那個傲天？’孫老師眉頭微皺，第一印象并不好。聰明孩子他見多了，但課堂紀律必須遵守。

“傲天同學。”孫老師突然點名，聲音冷峻。

全班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傲天回過神，站起身：“孫老師。”

“我剛才講到，根據乘法分配律，（a+b）xc等于什么？”孫老師拋出一個剛剛講過，但對二年級學生來說絕對超綱的問題，顯然是想敲打一下這個“不專心”的學生。

小胖墩倒吸一口涼氣，這啥玩意？根本沒講啊！林薇也擔憂地看著傲天。

然而，傲天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脫口而出：“等于axc+bxc。”

回答正確，而且口齒清晰，沒有絲毫猶豫。

孫老師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臉色依舊嚴肅：“嗯。那你上來，把這道題的推導過程寫在黑板上。”他指著書上的一道拓展題，涉及簡單的代數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