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工作室的晨光剛漫過桌角,就被小夏帶著風的腳步聲攪碎。她懷里揣著平板,屏幕亮得晃眼,右手還在揉熬紅的眼睛,衛衣帽檐歪在一邊,露出的頭發炸著小毛茬,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姐!還是不行!平臺客服跟我扯‘系統升級需要72小時’,我剛刷超話,有粉絲說‘用了五年的號,第一次想卸載平臺’——再拖下去,咱們好不容易攢的熱度,就得涼成隔夜茶了!”
成彥伸手接過平板,指尖剛碰到邊框就覺出燙——小夏揣了一路,把平板捂得跟暖手寶似的。屏幕上《破曉》的播放頁還亮著灰色鍵,下面的評論區已經炸了:“客服只會說‘等’,是等皇朝把《破曉》徹底卡沒嗎?”“之前刷榜質疑還沒清,現在又聽不了歌,成彥團隊能不能硬氣點?”她的指尖在“灰色播放鍵”上反復蹭,指甲蓋蹭得屏幕保護膜起了道細痕,心里也跟著發慌——獨立平臺雖好,但80%的粉絲習慣用主流平臺,要是一直卡著,粉絲的耐心遲早被磨沒。
“顧老師呢?”成彥抬頭問,話音剛落就看見窗邊的身影。顧懷安背對著大家,手里捏著支銀白鋼筆,筆身泛著冷光,筆尖偶爾輕叩玻璃,節奏慢而穩,不像平時溫和的他,倒多了幾分讓人不敢靠近的沉。他正對著電話說話,聲音壓得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成彥隱約聽到“技術部優先處理”“按合規流程恢復”,最后一句說得格外清晰,連站在三米外的她都聽得見:“另外,把皇朝旗下藝人的首頁推廣位暫時下了,按季度預算重新排期——別讓無關內容占著核心資源。”
掛電話時,顧懷安的指尖在鋼筆帽上摩挲了兩下,成彥才看清那上面刻著個極小的“g”字母徽記,徽記邊緣繞著圈細小花紋,像纏繞的音符。她突然想起上個月錄歌時,錄音室新換的調音臺包裝上,也有個幾乎一樣的logo——當時她還問過錄音師“這是什么牌子”,對方只說“顧氏旗下的,行業里最頂尖的設備”,現在想來,這鋼筆和設備,恐怕不是巧合。
“顧老師!你跟誰打電話呢?”小夏跟兔子似的躥過去,平板差點從懷里滑出去,她趕緊用胳膊夾著,眼睛瞪得溜圓,“剛才我跟客服掰扯的時候,他們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誰來都不好使’,你這電話一掛,我再刷新——”她突然頓住,手指點播放鍵時手抖了下,平板“啪”地拍在桌上,屏幕映得她滿臉通紅,“亮了!姐!《破曉》的播放鍵亮了!還是首頁推薦位,剛才林楓那個‘皇朝太子爺’的推廣,真沒了!”
成彥趕緊湊過去,指尖輕點白色播放鍵,熟悉的瓷片碰撞聲立刻漫滿工作室——那是顧懷安拿著錄音設備,在她工作室敲了三十片瓷片才錄下的聲音,當時他的指尖被瓷片劃了道小口子,還笑著說“這點傷換個好音效,值了”。她下意識看向顧懷安,他已經把鋼筆揣回西裝內袋,動作快得像藏什么寶貝,再抬眼時,又變回了那個溫和的樣子,正彎腰從茶水間端出溫牛奶,杯壁還凝著層薄水珠:“剛聯系了個行業朋友,讓他們按規矩走流程,沒想到這么快就恢復了。”
“朋友?這朋友怕不是‘平臺親爹’吧!”小夏抱著平板蹦,衛衣繩上的小梔子掛件甩得跟風車似的,“客服說‘72小時’,你半小時就搞定,還能讓平臺下皇朝的推廣——顧老師,你不會是平臺的隱藏股東吧?要是的話,下次咱們發歌,直接給個‘永久推薦位’,讓皇朝眼饞去!”(幽默玩梗,貼合小夏直爽性格,既吐槽平臺雙標,又暗戳戳引出“人脈不簡單”)
陸巖突然“嘩啦”一聲翻開文件夾,紙張邊緣被他捏得翹了起來。他把一份打印好的平臺股權結構圖拍在桌上,紅筆在“顧氏文化產業集團”幾個字上畫了圈,手指在“15%間接持股”的標注上敲得咚咚響:“我剛從行業數據庫調的資料,顧氏是平臺第三大股東!而且這顧氏集團,不只是做音樂設備——旗下有音樂版權公司、獨立影院,連咱們上次拍《幕后之光》用的非遺道具,都是他們子公司贊助的!”
他頓了頓,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屏幕反光映在鏡片上,語氣里滿是驚訝:“還有個行業冷知識,顧氏這種頭部文化集團,每年給主流音樂平臺的版權采購預算超2億,平臺根本不敢得罪——顧老師,你跟顧氏……不會是一家人吧?”
顧懷安端牛奶的手頓了下,溫牛奶晃出點在杯沿,他趕緊用紙巾擦了擦,指尖蹭過杯壁的動作有點慌。他沒直接回答,只把牛奶往成彥手邊推了推,語氣盡量放得平淡:“家里做些文化相關的生意,平時不太想提——總覺得靠自己本事做事,比拿家里的名頭省心。這次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粉絲對著灰色播放鍵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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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的指尖無意識絞著桌布,亞麻質地的布料被絞出深深的折痕,指節都泛白了。她想起之前的種種:顧懷安幫她擋林楓挑釁時,說“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協調獨立平臺時,半小時就搞定上架;現在連主流平臺的“72-->>小時維護”,他一個電話就能縮短到半小時——原來這些“云淡風輕的幫忙”,背后藏著她從沒見過的人脈。心里突然有點復雜,像喝了杯溫牛奶,暖是暖,卻帶著點說不出的陌生。
“顧老師這‘不想提’,也太低調了吧!”小夏突然指著平板上的數據,聲音里滿是驚嘆,“主流平臺恢復才1小時,《破曉》播放量就漲了1.5萬,用戶回流率85%!評論區都在說‘終于能在常用平臺聽了,眼淚要掉了’,還有人扒出皇朝推廣沒了,調侃‘平臺這是終于睡醒了,不幫著資本欺負人了’!”
顧懷安的目光落在成彥絞桌布的手上,悄悄往她那邊挪了挪,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背——像觸電似的,他趕緊收回手,耳尖悄悄泛紅,只能拿起自己的咖啡杯擋在臉前:“別想太多,不管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幫你,是因為《破曉》值得——這歌里有你磨了30遍的副歌,有瓷片碰撞的真心,不是那些靠資本堆出來的‘流量歌’能比的。”
他話說到一半頓住,成彥抬頭看他,正好撞見他避開的目光——原來他也有緊張的時候,不像平時那樣從容。她突然想起錄《瓷心》插曲時,顧懷安為了找“拓片的節奏感”,跟著她學拓紙,手指被拓刀磨出繭,還笑著說“現在我也算半個匠人了”。那一刻的陌生感突然淡了——不管他有什么背景,他的真心是真的,為她和粉絲著急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