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放下劇本走過來,他的中山裝外面套著件軍綠色的舊棉襖,是劇組借給他的,袖口都磨出了毛邊,手里還攥著個小本子,上面記著臺詞的重音標記:“顧老師來了?正好,我剛才還跟成彥說,她這段臺詞的‘顫音’要再收點,太抖了像害怕,林墨是‘冷得抖,不是怕得抖’,你來得正好,幫著聽聽。”他喝了口粥,對顧懷安說,“還是小劇組暖和,大劇組拍夜戲,演員各待各的休息室,連口熱粥都喝不上,哪像咱們這兒,圍著喝粥,比暖風機還暖。”
突然,造雪機“咔嗒”響了一聲,停了下來,白色的泡沫也不噴了。小吳著急地喊:“壞了!造雪機的管子凍住了!得拆下來烤烤才能用!”大家都抬頭看過去——造雪機的出雪管結了層薄冰,像裹了層玻璃,小吳正拿著個打火機,想烤化冰,卻怕燒到管子,手忙腳亂的。
成彥有點著急,攥著搪瓷杯的手指都泛白了:“要是修不好,今天的夜戲怎么辦?明天還要拍其他戲份,耽誤進度就麻煩了。”她想起林墨的臺詞,剛才好不容易找到“冷中帶韌”的感覺,要是現在停拍,明天狀態說不定就沒了。
顧懷安放下粥碗,走過去看了看造雪機:“別用打火機,溫度太高容易燒管子。小吳,你去板房里拿壺熱水,慢慢澆在管子上,冰化得慢但安全;小張,你找幾個群演,拿點白色的棉絮,等會兒管子通了,人工撒點棉絮在鏡頭前,看著像雪粒,能補造雪機的量——上次拍《無聲》的雪夜戲,造雪機也壞過,我們就是這么弄的,拍出來效果還比純造雪機自然。”
小吳和小張趕緊照做,王阿姨也跟著幫忙,把板房里的熱水壺都拎了過來。顧懷安蹲在造雪機旁,幫著調整管子的角度,他的沖鋒衣袖子沾了水,很快就凍涼了,卻沒在意,還跟小吳說:“等會兒通了,先噴少量雪,別讓泡沫堆太厚,演員踩上去容易滑——林墨找證據時要蹲下來,你在她腳下墊塊防滑墊,用雪蓋住,觀眾看不出來。”
成彥站在旁邊看著,手里的搪瓷杯還帶著暖意,潤喉茶的清香在嘴里散開。她突然覺得,這個凍得人發抖的夜戲片場,比任何大劇組的豪華休息室都暖和——有人煮姜茶,有人熬粥,有人幫忙修機器,有人出主意補鏡頭,每個人都在為這場戲使勁,沒有“主角”“配角”的區別,只有“一起把戲拍好”的心意。
“通了!通了!”小吳興奮地喊,造雪機重新噴出白色的泡沫,落在地上,這次的泡沫更細,像真的雪粒。小張帶著群演撒棉絮,白色的棉絮在燈光下飄著,跟造雪機的泡沫混在一起,真像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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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拿著擴音喇叭走過來,她的眼睛里帶著紅血絲,顯然也熬了很久:“各部門準備!馬上開拍!成彥,剛才顧老師說的‘控制呼吸’別忘了,周老,您等會兒拍遠景時,腳步慢點,雪地里走快了容易出戲!”
成彥把搪瓷杯遞給小夏,理了理羽絨服里的戲服,走到布景中央。顧懷安站在監視器旁邊,朝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王阿姨和周老也在旁邊點頭,群演大哥們撒棉絮的動作很輕,像怕驚擾了雪夜的安靜。
造雪機的泡沫落在成彥的頭發上,涼絲絲的,她深吸一口氣,潤喉茶的清涼還在喉嚨里,剛才的干澀感沒了,聲音也穩了。她蹲下來,手指輕輕拂過地上的“雪粒”,像在找什么珍貴的東西,嘴里念出林墨的臺詞:“妹妹,我找到證據了……這次,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聲音里帶著點淡淡的顫音,是冷的,卻不是怕的,像雪地里的一根草,雖然被凍得彎了腰,卻還在使勁往上長。監視器后面的李靜點了點頭,顧懷安也悄悄松了口氣,手里還攥著個沒拆的暖寶寶,準備等成彥拍完就遞給她。
雪還在“下”,燈光照在白色的泡沫上,泛著溫柔的光。成彥蹲在雪地里,看著手里“找到的證據”(一張舊照片),突然覺得,這個凌晨三點的夜戲,凍得值得——不是因為戲有多重要,而是因為身邊這群人,用他們的溫暖,把這個寒冷的夜晚,變成了她心里最珍貴的記憶。
小夏抱著羽絨服站在旁邊,手里還握著那個印著兔子的保溫杯,等著成彥拍完就遞過去。王阿姨在板房里熱著粥,顧懷安幫著小吳調整造雪機的量,周老在背下一場戲的臺詞。風還在刮,卻好像沒那么冷了,因為每個人的心里,都揣著一團暖烘烘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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