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點點頭，清了清嗓子，語氣放軟：“我知道你不好受，但犯法的事不能做，我可以幫你，我們一起找證據，給你妹妹公道。”他念完后，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不是太溫柔了？江熠是警察，會不會該嚴肅點？”

“不嚴肅才對！”李靜笑著說，“大劇組里總讓警察角色‘一臉正氣’，好像警察不能有情緒，但現實里的警察，看到有人走歪路，第一反應是拉一把，不是推一把。你之前演的那個警察角色，不就是因為太‘硬’，被網友說‘像機器人’嗎？這次就放開點，做個有溫度的警察。”

蘇曉在旁邊聽得入神，手里的筆在劇本上畫了個小太陽，小聲說：“要是我妹妹被冤枉，我肯定也會像林墨姐姐一樣，不管多難都要找真相。”她抬頭看向成彥，眼睛里閃著光，“成彥老師，你演林墨的時候，會不會想起自己的親人啊？我剛才念林溪的臺詞，一想到林墨姐姐那么辛苦，就差點哭了。”

成彥摸了摸她的頭，心里暖暖的：“會啊，我想起我姥姥，她以前總跟我說‘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管別人怎么說，只要問心無愧，就不怕走夜路’。林墨也是這樣，她走的路雖然難，但她沒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也沒對不起妹妹。”

突然，空調“咔嗒”響了一聲，風停了，會議室里瞬間熱了起來，大家的額頭都冒出了汗。李靜趕緊去拍空調，手在空調外殼上拍得“啪啪”響，嘴里念叨：“老伙計，再堅持會兒！等圍讀完我給你擦灰！”結果空調沒反應，反而掉下來片灰，剛好落在她的丸子頭上，陳默忍不住笑出聲，遞過去張紙巾：“李導，你頭上有灰，我幫你拍掉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李靜趕緊用手抓，結果把丸子頭抓散了，碎發掉下來遮住眼睛，樣子有點滑稽，大家都笑了，剛才圍堵的緊張感散了不少。成彥從包里拿出把小風扇，是顧懷安昨天給她的，說“小成本劇組空調可能不好，帶個風扇備用”，她打開風扇，對著大家吹：“先湊合用，等會兒圍讀完，我們去樓下買冰汽水，我請客！”

“好啊好啊！”蘇曉高興地跳起來，雙馬尾晃了晃，“我聽說樓下的橘子汽水超好喝，比我在學校買的甜多了！”陳默也點頭：“我昨天路過看到了，排隊的人好多，說是老板自己熬的糖漿，不是用粉沖的！”

李靜拍了拍手，把散掉的頭發扎成低馬尾：“好了好了，別聊汽水了，我們抓緊時間讀第三場戲！這場是林墨第一次戴面具去查證據，摸到妹妹的舊項鏈時，想起小時候跟妹妹一起放風箏的事，這里要加段內心獨白，成彥，你覺得獨白該怎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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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拿起筆，在劇本上寫：“妹妹，風箏線斷了沒關系，姐姐會找到你，帶你回家。”她念出來時，聲音很輕，像在跟妹妹說話，眼里有點濕，蘇曉在旁邊偷偷抹眼淚，小聲說：“好感動啊，我要是林溪，肯定會等姐姐來找我。”

圍讀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太陽從窗戶斜照進來，把會議室染成了橘色。收拾東西時，李靜把林墨的面具道具遞給成彥，是個黑色的皮質面具，邊緣縫著銀色的線，像星星：“這是我們找老匠人做的，比塑料的舒服，你試試，看看會不會磨臉。”

成彥接過面具，戴在臉上，剛好遮住額頭和鼻子，露出嘴巴和眼睛，她對著手機屏幕看了看，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好像戴上這個面具，她就能更靠近林墨，更懂她的委屈和堅持。陳默湊過來看，笑著說：“太酷了！比我之前在劇里戴的警帽還帥！等拍戲時，我肯定要跟你合張影！”

蘇曉也湊過來，手里拿著剛買的橘子汽水，遞給成彥：“成彥老師，給你！冰的，喝了解暑！我剛才跟老板說，是《暗夜行者》劇組的，老板還多給了我們兩瓶，說等劇播了，他肯定追劇！”

成彥接過汽水，拉開拉環，“噗”的一聲，氣泡冒了出來，清甜的橘子味散在空氣里。她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心里的熱意散了，也更期待接下來的拍攝了——這個簡陋的會議室，這個沒有等級之分的劇組，這個有血有肉的林墨，都讓她覺得，這次的選擇沒錯。

走到樓下時，李靜突然喊住成彥，遞過來張紙條：“這是我采訪那個姐姐的聯系方式，你要是想更了解林墨，可以跟她聊聊，她很樂意跟人說妹妹的事。”成彥接過紙條，指尖碰到李靜的手，暖暖的，像這個下午的陽光。

“謝謝李導。”成彥把紙條放進包里，和角色小傳放在一起，心里默默想：林墨，我會努力演好你，讓大家知道，你不是惡人，只是個想給妹妹找公道的姐姐，只是選擇了一條難走的路而已。

夕陽把大家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橘色的光落在面具上，銀色的線閃著小小的光，像林墨心里的那盞燈，雖然微弱，卻一直亮著。成彥知道，接下來的拍攝肯定會有困難，小成本劇沒那么多資源，沒那么多熱搜，但她不怕——就像林墨不怕走夜路，她也不怕面對挑戰，因為她知道，好的角色，好的故事，總會被看到，總會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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