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他們找到我們’？沈慕辰到底做了什么？”成彥往前坐了點，聲音里帶著點急切，“你要是不說，我只會更想查，我要知道真相，不管是好是壞。”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只有母親粗重的呼吸聲，像跑了很久的人在喘氣。過了大概一分鐘，母親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丫頭，媽求你了，別查了……我們現在過得好好的，你有戲拍，有代，別毀了自己。那個男人的事，就當是上輩子的債，我們還清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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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砸在手機屏幕上，模糊了“通話中”的字樣。她想起拍雨戲時，自己跪在泥水里，不管多冷都沒放棄，想起面對林楓的威脅時，她連眼皮都沒抬，可現在面對母親的哀求，她卻覺得心里像被揪著疼。

“媽，我不能當沒發生過。”她擦了擦眼淚，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知道真相，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你這么多年活在恐懼里，難道不想解脫嗎？”

“解脫？”母親突然笑了，笑聲里滿是悲涼，“哪有什么解脫……除非我死了。丫頭，我把話撂在這，你要是再查，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再也別聯系了！”

“嘀嘀嘀——”

電話被猛地掛斷，忙音像針一樣扎進成彥的耳朵里。她握著手機，僵在飄窗上，直到手機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滿臉淚痕的樣子，才緩緩地把手機放在桌上。

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了，路燈的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地毯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成彥彎腰撿起地上的筆，指尖碰到調查報告上被眼淚暈開的“沈慕辰”，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像個黑洞，吸走了母親所有的快樂，也藏著她二十多年來的身世之謎。

她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才稍微壓下了心里的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小夏發來的消息：“彥姐，lea的樣片發你微信了，你看這個鏡頭，你穿米白風衣走在老廠房里，氣質絕了！”后面還跟了個星星的表情。

成彥回復“晚點看，剛有點事”，然后把手機放在桌上，重新拿起調查報告。她掀開遮著“沈慕辰”的便利貼，看著那三個字，又想起母親剛才的尖叫和絕望，心里突然無比確定——母親和沈慕辰之間，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不僅關乎她的身世，還關乎母親這么多年來的恐懼，甚至可能……關乎危險。

她把調查報告放進抽屜里，鎖上，鑰匙放在了化妝臺的首飾盒里——那里還放著她拍《云襄傳》時戴的沈青瑤的發簪。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底還有未消的紅，卻比剛才多了點堅定：不管這個秘密有多危險，她都要查清楚，為了自己，也為了母親能真正擺脫恐懼，好好地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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