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鉛筆,在樂譜的鋼琴伴奏部分,圈出幾個音符,標上“慢半拍弱處理”,筆尖劃過紙頁時,速度比剛才快了點,顯然很興奮:“我之前做了3個版本的旋律,都覺得少了點‘人味’,現在知道了——缺的就是這種‘不完美’的細節。你比我更懂沈青瑤,她的‘倔’不是喊出來的,是藏在針腳、眼淚、甚至握筆的手心里的。”
成彥心里暖烘烘的,之前怕自己不懂樂理鬧笑話,現在發現,只要懂角色,就能跟專業的人找到共鳴。她看著顧懷安在樂譜上修改的痕跡,忽然想起上次在錄音棚,他幫她改《霧里橋》的歌詞,也是這樣——她提“橋空得能數清磚縫”,他就立刻明白“要的是具體的孤獨,不是空泛的愁”。
“對了顧老師,”成彥忽然想起個細節,“沈青瑤有個習慣,緊張的時候會摸帕子上的補丁。比如她第一次見男主時,手一直在蹭補丁,沒敢抬頭。要是在旋律里,偶爾加一點‘布料摩擦’的采樣音,很輕,混在伴奏里,會不會更有代入感?”
顧懷安愣了下,隨即笑了,這是成彥第一次見他笑得這么明顯——嘴角彎起來,眼底還有點淺淡的笑意:“布料摩擦音?這個我還真沒試過。不過你說的有道理,環境音采樣能增強角色的‘存在感’。比如破廟戲里,除了旋律,還能加一點‘草席摩擦’的聲音,她坐在草席上,動的時候,草席會響,這些細微的聲音,能讓觀眾更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他起身走到旁邊的調音臺,打開電腦里的音頻文件夾,里面有各種環境音采樣:雨聲、風聲、布料摩擦聲。他點開布料摩擦聲的文件,播放給成彥聽——是塊粗布摩擦的聲音,沙沙的,很輕。“這個是上次拍雨戲時錄的,你戲服的布料摩擦聲,剛好能用在沈青瑤摸帕子的場景里。”
成彥湊過去看電腦屏幕,屏幕上的音頻波形忽高忽低,像情緒的起伏。她指著其中一段波形:“這段摩擦聲有點快,像她緊張時,手蹭得急;要是慢一點的,像她縫嫁衣時,手指慢慢摸過針腳,會更貼她的‘靜’。”
顧懷安又點開另一段采樣,這次的摩擦聲更慢,更輕。播放時,他還同步彈了段旋律,摩擦聲混在旋律里,像沈青瑤坐在破廟里,一邊縫嫁衣,一邊輕輕摸過針腳,畫面感瞬間就出來了。“你看,這樣一結合,角色就‘活’了——不只是聽旋律,還能‘看到’她的動作,‘摸到’她的情緒。”
兩人就這么討論了快兩個小時,桌上的冷咖啡都涼了,顧懷安的樂譜上,已經畫滿了修改的痕跡,鉛筆芯都用禿了兩根。最后,他彈了遍整合后的《青瑤曲》——中提琴的柔,小提琴的硬,鋼琴的慢半拍,再混著輕淡的布料摩擦聲,沈青瑤的“柔中帶剛”“急中藏靜”,都融進了旋律里。
彈完最后一個音,余音在板房里飄了圈,慢慢散在陽光里。顧懷安轉過身,看著成彥,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專業審視,多了幾分真正的欣賞——不是對“新人建議”的客氣,是對“懂角色”的認可。他沉默了幾秒,然后認真地說:“你很懂戲。”
成彥的耳尖忽然紅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角色筆記,指尖輕輕摸著封面上的簡筆沈青瑤。陽光落在筆記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短,和顧懷安的影子在樂譜上輕輕疊在一起。她沒說話,卻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原來懂角色,比懂樂理更重要;而能遇到一個愿意傾聽角色細節的音樂總監,是她的幸運。
顧懷安拿起修改后的樂譜,折好放進樂譜夾里,又把成彥的角色筆記遞還給她,遞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兩人都愣了下,又很快移開。顧懷安清了清嗓子,指著窗外:“快到飯點了,一起去劇組食堂?聽說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成彥抬頭,剛好看到窗外的片場,場務正推著道具車走過,車上傳來歡快的笑聲。她笑著點頭:“好啊,不過得等我把筆記收起來——剛才跟您聊完,我又想起幾個沈青瑤的小細節,得趕緊記下來,不然等下拍對手戲就忘了。”
顧懷安看著她低頭飛快記筆記的樣子,嘴角又忍不住彎了彎——這個懂戲的姑娘,不僅讓沈青瑤的旋律有了魂,也讓這間臨時的音樂工作室,多了幾分鮮活的暖意。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兩人之間的樂譜上,那些修改的痕跡,像一個個小小的約定,藏著角色的魂,也藏著彼此對“創作”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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