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彥坐在木椅上,手指按在鍵盤上,卻沒敢按發送鍵。心里的小人在打架,左邊的小人說“去試音吧!這是唯一能還債、能讓媽不喝酒的機會,錯過就沒了!”右邊的小人說“別去了!要是被粉絲發現,不僅你完了,老王的燒烤攤也得被砸,你想再連累別人嗎?”左邊的小人又說“試音在文創園,人少,沒人認識你,陳導還會保密!”右邊的小人說“要是失敗了呢?連最后一點希望都沒了,你還能撐下去嗎?”
她盯著屏幕上的號碼,手指抖了抖,不小心按到了“1”鍵,屏幕跳了下,顯示“已輸入‘1’”,成彥趕緊按“c”鍵取消,指尖按得太用力,按鍵“c”陷下去一點,半天彈不回來——她怕按錯,怕發送失敗,更怕“按下發送鍵”這個動作,會開啟又一場噩夢。
成彥深吸一口氣,摸出懷里的邀請函,展開時,紙張“嘩啦”響了一聲,在安靜的屋里格外清楚。她又看了一遍“試音時間:本周六上午10點”,指尖捏著紙,指甲都快嵌進紙里,把那個沾血的音符捏得變了形。她想起陳導在燒烤攤說的“你的聲音里有光,比流量明星的假哭真一百倍”,想起老周說的“這聲音能打動人,我混音效圈十年,沒聽過這么真的”,想起自己在天臺哼歌時,風把歌聲吹走,卻好像吹走了點委屈——就算失敗,至少試過了,不后悔,總比一輩子烤串強。
成彥的手指終于按在了鍵盤上,先按“d”鍵(對應“地”),按鍵“d”有點松,得用點勁才出字;再按“z”鍵(對應“址”),指尖在按鍵上停頓了一秒,確認沒按錯,才按了“確認”。然后她找到“發送”鍵,深吸一口氣,按下——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手機震動了一下,震得手心發麻,屏幕暗了點,顯示“電量不足(2%)”,短信提示“已發送”,像塊石頭落了地。
她盯著屏幕,等了一分鐘,沒收到回復,卻沒慌——現在才四點多,陳導肯定還在睡,就算醒了,也得等會兒才看手機。她把手機放在桌上,屏幕朝下,怕電量掉得更快,心里卻松了口氣,像卸了塊石頭,雖然石頭沒完全落地,至少邁出了一步。
剛要起身,成彥就看見窗外亮了點——天快亮了。她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冷風灌進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卻也讓她清醒了。遠處的高樓露出點輪廓,樓頂的水箱反射著微光,樓下有早起的清潔工,推著垃圾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還哼著老歌(是《茉莉花》,母親以前也會哼)。突然,第一縷陽光刺破了云層,金色的光灑在城中村的屋頂上,像給灰色的屋頂鍍了層金,也落在了成彥的手背上,暖得她心里發顫。
成彥抬手接住那縷陽光,指尖的溫度慢慢升高,連指甲縫里的血痂都覺得暖了。她想起昨晚劉哥的威脅“三天后不還錢就踹門”,想起母親的眼淚“都怪媽借錢”,想起父親的照片“戴黑框眼鏡,氣質儒雅”,想起陳導的邀請函“淺灰色音符,沾著血”,心里突然很平靜——黎明來了,她的機會,也來了。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的母親,母親翻了個身,嘴角翹了點,好像做了好夢。成彥又看了眼桌上的手機,屏幕還沒亮,卻不著急了。她走到衣柜前,把那件發黃的白襯衫拿出來——領口的扣子松了,她從母親的舊針線盒里找了根藍線(只有藍線了),穿針時手抖了兩下,才把線穿進去,縫扣子時縫得歪歪扭扭,卻至少不會掉了。她把襯衫鋪在床上,想著明天用開水瓶燙平(沒有熨斗,只能用這辦法),心里吐槽“希望燙完別更皺,不然試音時像穿了塊抹布”。
然后成彥又走到鏡子前,對著里面的自己笑了笑——這次的笑,比剛才自然多了,雖然還是有點難看,卻有了點勁。她小聲說:“成彥,加油,別讓自己后悔,也別讓媽等太久。”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笑,眼神里的光更亮了,像蒙塵的星星被擦干凈了。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透過窗戶的灰塵,形成光柱,照在地上的油漬上,反射出微光。成彥坐在桌前,手握著手機(屏幕還是朝下,怕沒電),等著陳導的回復,心里像揣著顆小小的太陽,暖得她再也不覺得冷。遠處傳來賣豆漿的吆喝聲,“豆漿——熱乎的——5毛錢一杯——”,成彥咽了咽口水,想起小時候母親早上給她買豆漿,加兩勺糖,甜得像蜜,心里想著:“等試音成功了,就給媽買杯熱豆漿,加兩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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