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在劉文宇臉上停留了足足兩三秒,像是在確認對方是否真的理解了這價格背后的含義。
劉文宇目光沉穩,沒有絲毫閃爍,毫不遲疑地點頭,接過話頭:“馮哥放心,規矩我懂。就是三毛二,錯不了。該有的那份抽水,一分錢都不會少您的,都在這總賬里哩。”
得到這意料之中卻又無比滿意的答復,馮建業臉上最后那點緊張也化開了,他用力拍了拍劉文宇的胳膊,笑容重新變得熱絡起來:“好兄弟!真是明白人!敞亮!等著,馬上就好!”
說完,他不再有絲毫耽擱,回身一把將那扇鐵皮門完全推開走了進去。門內隱約傳來他壓低聲音卻急切的催促:“快!快!人都出來!物資到了!手腳都他媽麻利點!別磨蹭!”
門外,劉文宇將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仔細地碾滅,不留一點火星。月光照亮他半邊臉孔,那上面平靜無波,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尋常的對話,只有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銳利光芒,顯露出他內心的了然與計算。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塑,等待著接下來的過秤、交接。
夜晚的涼風吹過,卷起地上一絲塵土,帶來魚腥味和工廠鐵銹混合的、奇特而又真實的生活氣息。
鐵門內傳來一陣雜亂而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很快,以馮建業為首,十多個穿著機械廠工裝的男人魚貫而出。這些人顯然不是生手,動作迅速且分工明確。
有人推來了一臺磅秤,砝碼碰撞發出沉悶的金屬聲;有人手里拿著空白的記賬本和鋼筆;還有剩下六個體格健壯的漢子,直接搓著手就走向那堆麻袋,準備搬運。
“動作快點兒!都輕著點聲!”馮建業低聲指揮著,自己也上手幫忙將麻袋抬上磅秤。
現場沒有人說話,只有沉重的麻袋被搬動時發出的悶響、磅秤秤桿被壓下抬起的嘎吱聲、以及記錄者低聲報數的聲音:
“這一袋,一百零三斤!”
“記上。”
“這袋沉,一百一十八斤!”
“嗯。”
“這袋九十五斤……”
整個過程高效得驚人,不到十分鐘,三十多個麻袋就已經全部稱重完畢。
那個戴著眼鏡、負責記賬的中年男子,借著旁邊一個工人打著手電筒的光亮,飛快地撥弄著算盤珠子,嘴里低聲念叨著數字。
最后,他抬起頭,扶了扶眼鏡,看向馮建業和劉文宇,清晰地報出一個數字:“馮股長,還有這位小兄弟,所有魚獲加一起,一共是三千二百一十六斤整!”
“老三兄弟,這個重量,沒錯吧?”馮建業聞,轉頭看向劉文宇,按照流程詢問道。雖然信任,但這個過場必須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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