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嫣正在深思,程涵毅看著她擔心的:“嫣嫣,怎么了?”
錦嫣指尖的溫度瞬間變得冰冷,那本獸皮手札仿佛有千鈞之重,幾乎要灼穿她的手掌。
她緩緩合上手札,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
程涵毅的關心不是假的,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里,倒映著她此刻蒼白如紙的面容,擔憂之色滿溢而出。
“嫣嫣?”他向前一步,伸手想扶住她。
錦嫣下意識地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程涵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底有一絲受傷。
錦嫣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活了這多年,早已練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本事,可今天,這本手札上的內容,卻讓她二百年的道行毀于一旦。她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震顫強行壓下,抬起頭,迎上程涵毅探究的目光。
她扯出一個極淺的笑:“沒什么,只是在這本書上看到了一些……關于我身世的零星記載,一時有些失神。”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程涵毅知道,她一直在追查自己的過往,看到相關線索情緒激動也屬正常。他眼中的受傷之色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重的憐惜。
“有線索了?都寫了什么?”“都是些神神叨叨的胡亂語,沒什么價值。”錦嫣輕描淡寫地將手札,放回了書架的最深處,只是一本無用的廢紙。
“看來這里也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她的動作流暢自然,沒有絲毫破綻。
程涵毅這樣的人,心思何其縝密,一絲一毫的異常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剛才的反應,已經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將那手札上的每一幅圖,每一個字,都牢牢地刻在了腦子里。
“我們回去吧。”她轉身,語氣恢復了往常的平淡,仿佛剛才的失態只是一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