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涵毅再次低應,聲音有些啞。他看著錦嫣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忽然覺得所有偽裝都失去了意義。“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錦嫣問。她的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但捻動佛珠的指尖,節奏卻極其輕微地亂了一拍。
程涵毅看著她,眼神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翻涌,最終化為一片深沉的溫柔。“告訴你做什么?”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讓你看著我一點點……”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那未盡的含義沉重地懸在空氣中。“我不想你……”他頓住,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最終只是輕輕搖頭,“沒必要。”
錦嫣沉默了。她看著程涵毅蒼白的臉,看著他眼底深處極力掩飾的疲憊和痛楚,還有那份沉甸甸的、不愿讓她背負的溫柔。兩百多年的漫長歲月里,她看慣了生離死別,看慣了人心詭譎,早已心如磐石,波瀾不驚。她守護錦家是責任,是償還恩情。她接受程涵毅的靠近,起初也只是因為那股能平息她體內躁動不安的力量。
可此刻,看著這個男人平靜地陳述著自己活不過三十歲的事實,看著他明明痛苦,卻還在強撐著對她露出安撫的笑,錦嫣沉寂了太久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那漣漪細微,清晰地震蕩開來,帶來一種陌生的、悶悶的滯澀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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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毅見她沉默,以為她被這沉重的事實驚住。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胸口的滯悶感,想再說點什么輕松的話。“別擔心,我……”“我會幫你解毒。”錦嫣的聲音忽然響起,清晰、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她抬起眼,那雙沉寂如古井的眸子此刻亮得驚人,直直鎖住程涵毅,里面沒有猶豫,沒有憐憫,只有一種磐石般的堅定。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程涵毅徹底愣住了。他所有準備好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里,震驚地看著錦嫣。他設想過她可能的反應——震驚、同情、或許會有些難過,唯獨沒想過是這句斬釘截鐵的宣。
“不行!”他幾乎是立刻反駁,聲音因為急切而拔高了幾分,隨即又因為牽動胸口而悶咳了一聲,臉色更白。“錦嫣,你根本不知道那毒有多麻煩!它……”“我知道。”錦嫣再次打斷他,語氣平淡得像在復述舊事。“命脈纏著它,發作的苦楚,三十大限,我都清楚。”她略作停頓,目光驟厲,“更清楚,這毒并非死局。”
程涵毅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你……”“我說過,我活得太久。”錦嫣立起身,行至他面前。俯視著深陷沙發里的他,那纖細身形竟透出一種不動如山的壓迫。“久到見證了太多所謂無解之毒,最終都覓得生路。”她前傾身體,幾乎貼上他的臉孔,那雙沉寂的眸底,躥起一股近乎狂熱的火焰。
“名字,或源頭,告訴我。”程涵毅仰臉看著咫尺距離的容顏,捕捉到她眸中不容置疑的堅決,心口猛地一窒。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錦嫣。不是那個暮氣沉沉、對萬物漠然的守護者,更非異調局眾人噤若寒蟬的“祖宗”級。眼下的她,猶如一柄脫鞘的寒鋒,銳意逼人,指向唯一的目標——將他生命的桎梏徹底斬斷。
“錦嫣……”程涵毅的聲音微顫,混著驚愕與濃重的憂慮,“不值當。為我赴險,太不值了。”那毒的險惡,求解路途的荊棘與代價,他再清楚不過。他絕不能引她踏入。“值不值,輪不到你論斷。”錦嫣斬截道,毫無余地。她的指尖輕掠過他失血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絲生澀卻又透著不容違逆。“程涵毅,說。”嗓音沉下,裹挾著絕對的威令,“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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