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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回返幽州,城中是一片喜氣洋洋,當然了,在熱鬧的氛圍中,還是有許多戶人家,面帶悲戚之色。
這些人家,大部分皆是攻打魏博時陣亡將士的家屬,從古至今,征戰沙場,未有無傷,對于陣亡將士的家眷,也只有多加撫恤,恩養孤寡。
郡王府中。
孫檀剛出了府門,就碰上了都軍正使郭崇景,二人站在府門處,隨意的聊了幾句。
大軍回返,按制度,全軍的訓練權都將移交到都教練使上面,而教練使的職責,只在軍營之中,出了營,他不能私自指揮一兵一卒。
這么多年了,各地藩鎮之間,都搞出了一系列的軍隊制度,雖然有的名頭不太一樣,但是大體上,還是分為了供軍使,教練使,軍使等制度。
也就是后勤,指揮,訓練上進行分割權力,當然了,任何制度都無法保證不出劈叉,由于時代的風氣,再良好的制度也不能杜絕士兵叛亂。
而陳從進在后勤,指揮,訓練的基礎上,又極大的擴充了都軍正使的權力,對于都軍正使,可以公開進行審判違法亂紀的軍卒,也就是類似于軍事法庭的作用。
孫檀如今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年近五十,對于自已如今的地位,他已經十分滿足了。
在軍中,孫檀其實是有些獨特的,他并非陳從進的元從出身,也不是幽州傳統的將門世家,他只是當年在薊州時,被張允皋所提拔,擔任新兵的教練使,因此才和陳從進之間有了瓜葛。
孫檀和軍中諸將的關系,談不上融洽,但也不是那種劍拔弩張的關系,只能說平平淡淡,似乎軍中諸將和孫檀都知道相互之間關系的微妙,因此有意識的避嫌。
唯有和郭崇景,孫檀倒是和其關系不錯。
二人閑聊幾句后,郭崇景和孫檀告辭后,心中不由感慨萬千,想當年,郡王還曾說過,十分羨慕孫檀在高臺之上,訓練諸軍時的場景。
這人啊,不到后面,誰能猜的透誰的命數。
入了府中,陳從進正陪著兒子們讀書,這幾日,陳郡王是轉了性子,晚上陪妻妾,白天就陪孩子,就連長子陳韜在武學堂的課程,陳從進都施展了特權,請假了幾天。
“屬下拜見大王。”郭崇景恭敬的說道。
“崇景,你來了。”
陳從進放下書籍,讓幾個孩子課間休息一下,自已則陪著郭崇景,漫步于府中。
“過段時間,你去一下河東,向元振給我寫信,說是擊敗李罕之后,收降甚多,且降軍中多有桀驁不馴之輩。”
郭崇景聞,皺著眉頭道:“李罕之令部下食人,以增軍威,其部多有吃人之輩,此等暴卒,切不可納于軍中,一旦被納入,只能帶壞大王苦心扭轉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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