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從進一屁股坐在圈椅上,拿起茶水,一飲而盡,隨即道:“人小鬼大,還挺能折騰的。”
“孩子嘛,不都這樣。”李芳霏一邊替陳從進斟茶,一邊隨意的說道。
這時,陳從進看著小孩,不知因何,突然哭了起來,并不停的拍打其中一名侍女。
那侍女看起來快哭了,蹲下來一個勁的安慰,陳從進瞄了一眼李芳霏,見其并不在意此事。
陳從進心中一動,孩子現在還小,等稍微大了些,自已要時常帶著身邊,再大一點,也要放到武學堂里頭去,磨煉一些。
長于深宮,操之于婦人之手,輕則懦弱,重則剛愎自用,一旦臨事,則舉措乖張,這樣的子嗣,如何能夠控遏住那虎狼般的武夫。
雖然節度府不能和深宮大院相媲美,但其中的含義是相同的,太子至少還有大義名分,而節度使之子,若過于軟弱,便如張簡會一般,根本守不住基業。
想到這,陳從進轉頭對著李芳霏說道:“等韜兒大些,先選名師,大將,為其授業,再大一點,我看,還是要放入武學堂中。”
一聽到兒子的事,李芳霏直起身子,道:“選老師,大將授教是正事,只是放入武學堂,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李芳霏正色道:“放入學堂中,同窗,教諭,都知道韜兒是大帥子嗣,會不會有些不安全?”
“這世道,哪有安全的地方,便是圣人子嗣,千金之軀,也不敢安全啊。”
李芳霏的臉上,有些擔憂,良久,她才點點頭,道:“郎君說的是,孩子是要歷練,才能成才,那郎君打算請誰為老師?”
陳從進想了想,說道:“再看看吧,現在還小,話都說不利索,六歲吧,等六歲了,再挑人也不遲。”
正說話間,蕭郗求見,陳從進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發生了,于是起身,在路過孩子身邊時,拍了他屁股一下,聽著孩子哇哇哭的聲音,陳從進哈哈一笑,大步而去。
來到前廳后,蕭郗立刻給陳從進遞上一封文書,口中道:“大帥,河東那邊來的。”
一聽河東,陳從進以為河東鎮又兵變,腦子一邊想,一邊拆開文書,展開一看。
看完后,陳從進臉色一凝,河東沒有兵變,是李國昌的事。
赫連鐸和契苾璋在占了李氏地盤后,擔憂李國昌會卷土重來,于是重金賄賂韃靼酋豪,希望其能殺死李國昌,以絕后患。
文書中的消息,很簡略,韃靼酋豪動心了,在一次宴會中,擒殺了李國昌,并將李國昌的頭顱,送往朝廷為自已請功。
(注,歷史上,李國昌父子逃亡韃靼后,李克用經常在韃靼頭人的面前,表演射射,震懾韃靼人,且部下多勇悍之卒,韃靼頭人雖收了賄賂,但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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