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五百四戰馬,這可是一門大生意,陳從進聽后,眼神都亮了,商業取利,果然要比地里刨食強太多了。
當然,糧食是所有一切的根基,如果一點糧都沒了,縱有百萬錢,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只能活活餓死。
在長安,尋常年景時,上等良馬,作價四十貫,而在幽州邊陲,獲取馬匹,較之內地容易些,但是上等馬,其價也要在二十五貫左右。
如今中原亂事頻發,市場的嗅覺是最靈敏的,長安上等馬的價格,已經達到了四十五貫左右,而在中原各鎮中,因為需求的差異,馬價在三十五到四十貫區間徘徊。
不過,即便是混亂,幽州的馬價依然沒怎么變化,市場上,上等馬的價格,依舊是二十五貫。
當然,這是市場價,具體的還要看馬匹的質量,從身高,體重,毛色,牙齒,蹄高,很多方面評判,這個價格,是上等良馬的價,次等馬,在幽州市場上,從二十余貫到最低的十來貫,什么價都有。
而且,這也并非陳從進獲取戰馬的第一手價格,陳從進手上還有三座馬場,邊疆之外,相鄰幽州的胡部,每年都要敬獻馬匹,這都屬于無本買賣。
陳從進連連點頭,道:“這三鎮,是要派人過來,還是咱們給他護送過去?”
陶師平有些遺憾的回道:“三鎮皆,自已遣人來運送,對于價格,也要和大帥親自詳談。”
果然,這世上,沒幾個傻子,況且是能當上一鎮節度使的人,在幽州買,自已拉回去,和陳從進派人送過去,這之間的價格差,一匹馬少說差了十來貫錢。
不過,雖然少掙了點,但也省心了些,不然還得操心路上運輸的風險,還有馬匹長途跋涉,中間可能出現的其他問題,況且,這么大筆的買賣,三鎮只能找陳從進買。
“三鎮派來的人,什么時候到?”陳從進問道。
陶師平應道:“回大帥,也就這幾日了,天平鎮的人應該來的快些。”
陳從進和陶師平詳談許久,最后大致定下馬匹的三個等級,上等馬,每匹作價二十五貫,中等馬,每匹二十貫,下等劣質馬,每匹作價十二貫。
看起來一匹馬,從幽州運到長安,這中間,一匹馬就是二十余貫的利潤,但這個生意,一般人根本干不成。
不提路途遙遠,戰馬有可能生病帶來的損耗,光是沿途要路過這么多藩鎮,沒點能力,沒點水平的商隊,那怕是在半路上,就會被武夫假扮的土匪給搶了。
對于和三鎮的交涉,陳從進全權授予陶師平去談這一筆十幾萬貫的大生意,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三鎮買什么級別的馬,陳從進都能從中掙到最少七八萬貫的錢帛。
處理完此事,陳從進神清氣爽,手中有錢,心中才能不慌,別看幽州是大鎮,論起富庶,那和河東鎮差遠了,就是和成德,魏博來說,那經濟水平也是比不上的。
這年頭,最重要的資產就是人口,人口繁密,產出的資源就豐富,戰爭的潛力也更高,幽州地域看著廣闊,論人口數量,卻是不及河東這樣人口稠密的藩鎮。
剛回到內宅,陳從進又抱起了小陳韜,孩子剛剛兩歲半,這個年紀,能走能跑,就是步伐有些不穩,睡的時間長,但一醒來,精力卻又異常的充沛。
陪著孩子玩了一會,以陳從進還年輕的精力,都感覺有些吃不消,爬上爬下,東摸西捏,拿到什么都往嘴里塞。
好在周邊還有好幾個侍女伺候著,讓陳從進輕松了些。
“郎君,過來坐下歇歇。”李芳霏笑瞇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