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士們在禮部官員和太監的引導下,依次序、安靜地退出太和殿。
終于走出宮墻,貢生們便三三兩兩聚在了一起。
江停沒什么朋友,午后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長,顯得有些形單影只。
鄭文博的人緣向來好,隨意與身邊好友聊了兩句,他便想上前一步說些什么。
但有人比他先一步跑了過去,“江兄,江兄!你走這么急做什么,上次你可答應了我的,要與我酣暢同飲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好了!”
戴高歌一把揮開拉著自已的下人,轉眼間就跑到了江停身邊。
江停先是愣了下,接著便是忍俊不禁,“戴兄記憶還真是好。”
戴高歌搖著折扇一副自得的表情,接著又是往后一望,對著一個方向招手,“客兄,你還在后面磨蹭什么呢,快些,快些,你再慢點,江兄一會兒又跑了!”
客達可能是因為生活環境的緣故在一眾貢生中顯得格外扎眼。
這會兒被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客達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對著擠在周圍的人拱手示意,旁邊的人也笑著讓開一條道路。
戴高歌拉著兩人,風風火火地就朝自家馬車跑去,“走走走,我一早就派人定好了廂房,去了就能吃上!”
江停也不好拒絕他,只能回頭對著諾棋打了個招呼。
諾棋會意上了馬車,在后面跟著。
上了馬車,戴高歌明顯更加放松,他懶懶散散坐著,看了看江停與客達,他摸著下巴思索兩秒,“就我們三人是不是不好玩啊?要不我們再叫幾個人吧?”
江停與客達對視一眼表示自已沒有任何意見。
戴高歌便歡天喜地地掀開車簾跑了出去,“你一邊兒去,公子我來駕車!”
趕馬車的下人被逼的只能站在一邊抱著馬車的邊框。
接著江停與客達只感覺馬車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馬兒嘶鳴一聲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接著又聽到兩馬差點相碰發出了嘶鳴聲。
“戴公子……你,你這是……做什么呀?”
戴高歌也是嚇了一跳,但他性子跳脫,只片刻就緩了過來,沒理會一臉愁苦的車夫,他對著馬車叫,“司徒榮!”
司徒榮只覺得眉頭一跳,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戴無莫你能不能知禮一些!”
平輩之間直呼名諱是很不尊重的表現,一般都是稱字,江停被人稱名那都是因為她面對的除了長輩就是身份高貴的人。
但因為她還未取字的緣故,同輩相處時偶爾還是會提一下,但都是盡量避免。
戴高歌絲毫沒有被指責后的愧疚與心虛。
“你回去這么早做什么,回去了還不是受訓,跟我們出去‘雅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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