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與那個余杭的都指揮使很熟?”
江停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你說的是彭遷彭指揮使?怎么了,你與他有仇?”
“我能和他有什么仇,”周元熙聳聳肩,“主要是這段時間頻頻有人遞奏折到父皇那里……”
“說是他私自擴大海商規模,還說他養民兵什么的……總之大小罪責一堆。”
周元熙斟酌了下繼續開口,“本來這事與我無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和羅子穆在一塊兒整理邊疆克扣軍餉的事,只不過最近有些僵持住了。”
說到這,周元熙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那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宮親自去審查,他們都敢睜著眼睛說瞎話!著實可惡!”
“若不是父皇攔著我,我真想把他們都拖去滅了九族!”周元熙憤憤不平,一張臉氣得通紅。
“然后呢?”江停打斷了他的情緒,讓他繼續把事說完。
“然后父皇就讓我和羅子穆把案草草結了,我不服,與他爭論了一陣,他便讓我去查余杭的事。”
“他說只要我把余杭的事查清楚了,克扣軍餉的事他就讓我繼續查。”
江停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半晌后抬眸給出評價:“你父皇坑你呢。”
“我知道!”周元熙憋屈地呼出一口氣,“我讓人去查了余杭每年上繳的文書卷宗,賬目做的很是精密,根本沒有問題。”
“又讓人去了余杭調查,那邊鐵板一塊,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小嘍啰倒是揪出來了不少,但父皇根本不認。”
江停心中嘆息,前腳楊懷達讓他別管余杭的事,后腳周元熙就找她來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叫你來的本意就是這個,既然你與那彭遷有交情,是否可以從他那里打開突破口。”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和他認識,還沒到一出面人家就立馬放棄利益跪拜的程度。”
“這事你就不能讓官場上的人去查。”江停斟酌著開口,眉頭緊蹙,難得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不讓他們去查?難不成我親自去?”周元熙疑惑,接著又是無奈,“我倒是愿意去,但我若是這么說了,那折子怕是得立馬堆滿御書房的桌子。”
“你不去,可以讓其他信任的人去啊。”
周元熙看她一眼,“你不是還要準備殿試嗎?你還能有空跑一趟?”
江停一噎,嚴肅的表情被無語替代,“太子殿下你手底下就我能用了嗎?”
“又要不是官場的,又要我信任的不就剩下你了嗎?”
“殿下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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