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寧看著她,眼中又有羨慕與感慨出現,最后又歸于平靜。
“楊公……如何說?”
“他未評價我的做法,他只是與我說——人心易變,最不可信的是就是當年。”
于永寧愣在那里,愣愣看著江停。
江停依舊在笑。
“我確實是大意了,我自已認!錯就是錯了!”
“可我卻還未認真思考過大意的原因,經他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即使知道你的罪行罄竹難書,可我居然還以為,你依舊是那個有勇氣面對一切問題的于縣委!”
“于大人啊于大人,你說我蠢不蠢?我居然在算到你的罪行后,還以為于知府與于縣委是一人!”
“于縣委終究死在了守城那年,如今住在這具軀殼的不過是個只知干些通敵賣國,蠅營狗茍,懦弱無能的孤魂野鬼,你說對不對?于!永!安!”
對面的男人臉色越來越白,身子都開始發抖,最后直接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江停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嘆息一聲,嗤笑一聲,“算了,我還該謝謝你呢,幸虧有你在,我以后至少不會犯這種錯了。”
看著依舊魂不守舍的于永寧,江停看了一眼收住笑的周元熙。
此刻的周元熙很是老實,兩只手緊巴巴握放在身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停。
見江停往外走,他連忙跟上。
直到走遠了他才試探性地開口,“江停,你沒事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發如此的脾氣。
“哎呀,你別生氣了,他可惡至極,在過段時日就死了,大不了到時候讓你為他選死法,什么大卸八塊啊,五馬分尸啊,都可以。”
“我不生氣。”
江停說的是實話,氣早就氣過了,就算是被楊懷達點醒,她也只是感慨,感慨自已真是安生日子過久了,居然會用如此簡單幼稚的思維思考問題。
周元熙卻不信,他看了又看她的神情,還真沒在她臉上找到剛剛那種憤怒的表情,“那你剛剛……?”
“這不是順了你父皇的意思完成任務嘛”
周元熙臉上浮現迷茫的神情。
“啊,他不是讓我帶你過來然后讓我看你笑話的嗎?”
江停很淡定的表情卡殼了一聲,雖然這層想法是百分百存在的,但,“怎么可能,你覺得你父皇是如此幼稚可笑,粗鄙蠢笨的人?”
“他讓我來就是刺激于永寧的,讓他供出其他同伙。”
周元熙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皺了皺眉,“為什么我覺得你話中有話……不對,你說我幼稚可笑,粗鄙蠢笨!”
“我可沒有,太子殿下可不要多想冤枉了學生~”
看著她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周元熙憤憤不平,“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都笑了!”
“沒有沒有,學生哪兒敢啊,您可是太子殿下呢”
“你每次在我跟前自稱學生就沒憋好屁!還說沒有!”
“哎,被冤枉了,好傷心啊……”
“你!明!明!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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