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目送他們離開,轉身朝著楊府走。
只是腦海中卻在想剛剛的事。
許多人對于飛魚服與錦衣衛有誤解——以為飛魚服就是錦衣衛的工作服。
其實不然,飛魚服是御賜之物,對象不限于錦衣衛。
雖然飛魚服不能代表錦衣衛,但它可以代表天子的榮寵。
從此來看,這事周景昭從頭到尾都十分關注。
想著這些時,江停也到了楊府。
迎接她的依舊是福德。
“德叔!”
福德笑瞇瞇地看著,“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
——
舒舒服服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江停這才去找楊懷達。
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次楊懷達不在書房,問了一圈,她終于在花園中找到了他。
此刻的楊懷達,坐在小院中,閉著眼睛拿著一根竹竿,似乎在釣魚?
江停湊近看。
池塘的水很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到池中游動的魚兒。
也因此,江停可以清晰的看到魚線下似乎沒有魚鉤?
她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楊懷達。
“恩師這是在學姜太公?”
楊懷達睜開了眼睛,將魚竿往旁邊一放,“人家姜太公釣魚用的直鉤,我可沒有鉤,怎么就學他了?”
江停眨了下眼睛,看了會池塘,有些不明所以,“那恩師這是在……?”
楊懷達將魚竿拿起來扔到了江停懷里,站起身轉身就走。
“該釣魚的是你,不是我,我掛什么鉤?”
江停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時,楊懷達已經離開了。
握著手中魚竿,江停心中動容,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目光看著池塘中的魚,她站起了身。
一開始她還疑惑楊懷達怎么突然想著釣魚了,但現在她明白了,這哪兒是在釣魚,是讓她拿著這些魚去還人情。
正想著事呢,福德來了。
“我來給你送魚鉤了”
他說著還晃了晃手中拿著的小盒子,看著池塘中的魚,他的眼中劃過感慨的神色。
手中的魚竿沉甸甸的。
“想來這些魚有些來頭吧?”
“是啊”福德感慨的說了一聲,頓了頓解釋道,“以前的大少爺也是個愛魚之人,這魚還是大公子從宮中討要來的呢”
“這么算算,竟已經過去十多二十年了”
“魚老了,我們也老了,不過你瞧,這些年也生了不少小魚呢!”
福德笑瞇瞇地說著。
“江停啊,老爺向來嘴硬,但府中誰不知道他看重你,喜歡你呢,你也別想著推諉,說多了反而顯得疏遠了”
“老爺愛棋,康公愛魚,這滿京城恐怕只有宮中與這兒的魚他看得上了”
江停笑起來,語氣認真:“德叔說的我都清楚,恩師對我好,我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哪兒會不知道?”
“若你不說,我肯定就帶著魚走了。
“你說了,我知了這魚的來歷,我就算去偷宮里的魚,也不可能拿自家的魚去還人情。”
福德看著她,想說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你這孩子,盡說胡話,宮里的魚哪兒是能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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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江停難得來了個“挑燈夜讀”。
燈光之下,她認真地握著手中的筆,細細畫著腦海中的內容。
每次經歷的事,江停都會做個總結,一般來說這些總結都會被她編輯成信,最后送給周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