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師大人,此地實在是危險,我讓人送你回京吧!”
康樺瞇起眼睛,“哦,你可以送我出去?”
“過兩天應該就不能了”
康樺念頭微動,立馬明白了什么。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思考了兩秒,江停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那些人有異動,我猜他們應該會有大行動。”
山匪那邊鬧出的動靜,以及南陽城的局勢,逼得江停不得不抓緊時間。
她這小破店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她準備先撤了,再做打算。
但康樺吧,他都這把老骨頭了,東奔西走的,要是出了個好歹,江停真怕別人參她一本說她虐待老人。
“這些人到底在謀劃什么?”
康樺終于生出了一點心思去關心事情的真相。
“謀劃什么?”
關于這一點,她雖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那群人,但理由無非是那些。
“也許是名也許是利,也許是權,都不過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天子腳下,他們不怕死?”
“這已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了。”
江停卻是搖頭,染上那玩意,人都精神不正常了,哪兒還會考慮這么多,這不就相當于問瘋子——你為什么瘋瘋癲癲的?
康樺的神情漸漸正經起來。
最開始,他自以為是一場匪患,但如今這局勢似乎有點不對勁?
康樺雖看似不沾世俗,但在他這個位置,就算他不想沾,底下的門人弟子還是會一個個湊上來。
楊懷達雖是桃李滿天下,當年的政治斗爭他卻連親兒子都沒保住,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但當年康樺卻是及時抽身,保留下了核心黨羽,平日里不是大事他不會過問,但魯王之事他卻一直有關注。
關于江停,別人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卻是清楚的,這就是個攪風攪雨的主。
“看來此中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露出一個笑容,卻莫名讓人背后發冷。
江停整理了下思路,略微思考這才回答。
“座師可知罌粟?”
江停有些不確定這個時代那東西是否是這個名,說話的同時還順便把袖中的樣品拿了出來。
康樺并未急著回答,他拿著已經傷痕累累的花骨朵細細端詳。
看了片刻,康樺的眼睛逐漸瞇起,“你哪兒找到的這玩意?”
江停訝然了下,聽著話,對面這位還真認識啊。
康樺將罌粟花扔在桌子上。
“曾有傳教士來我大周獻上此物,‘此乃神花,其果可助人登上極樂之境’,不過后來我大周醫師百般驗證,‘此藥也,毒也,用之當慎’。”
“早些年還有人種植,如今已很少能見到了。”
江停微微頷首。
原來這東西這么早就傳入大周了,但看樣子似乎還沒有引起禍患?
想想也對,傳教士帶來的,一般都上供給天子了,傳來傳去也就上層人物在用。
江停心中一驚。
這么一推的話,那不代表,這其中有個受圣眷的官員在做推手?要不是傳教士的上供之物怎么落到底層人手中的?
但此刻并不是細想這些事的時候,收斂心神,她看向康樺。
“座師大人果真博學,此物如今在南陽城可算是泛濫成災了。”
康樺露出一絲疑惑,以他所知,這東西可入藥,但也不至于泛濫成災吧。
“此物通過一些手段可做成一些影響人的毒物,用了就極其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