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仔細觀察著棋局,眉頭微微皺起。“這確實是一盤十分有趣的殘局,想來恩師一定會感興趣。等我回去后,我就將它呈給恩師。”
張明哲點了點頭,樣子很滿足,就像是完成了一樁心愿。
“那就有勞了,按理說,我應該親自拜訪的,以后楊公若是解出來了,請務必告訴我,也讓我長長見識。”
江停合上宣紙,將其放回木盒,抬起頭時,眼中的神色已經變成了肯定。
“但那時你一定會失望吧,恩師的解法必定與你想的不同。”
張明哲笑容的弧度變小了些許。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又如何知道楊公會如何做呢?”
江停沉默的笑了笑。
“因為,恩師本就與你不同啊,他就算明白你的想法也不會認同的,從開始就錯了。”
這一次張明哲的笑容直接笑死了。
提一下,張明哲愛笑的原因除了為了偽裝自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年少時總有人譏諷他長了個一張死人臉。
他的眼睛眼白居多,加上嘴角向下,如果不笑,就是妥妥的哀像。
第一次參加殿試他的能力本可晉級三甲,但卻因為容貌的緣故位居人下。
江停嘆口氣,她再次看了一眼那些畫,目光落在那魚群之上。
“為什么要執著于不同立場的呢?你的身后明明有那么多人。”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卻意外的讓在暴怒邊緣徘徊的張明哲平靜了下來。
“你……”
“我?”江停呢喃了一句,她再次沉默了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明哲見了也不再多問,兩人從見面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同一類人,正是因為是同類,他們才能夠一眼看穿對方的想法。
江停回憶了許多,抬起頭時,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
“在時代的洪流中,有人順流而行,有人逆流而上,我們也許是同行之人,也許是相對而立,但我相信,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相同的,如此,就算中途有齟齬也不過是小事罷了,你覺得呢?”
張明哲沉默了下,他聽懂了江停話中的意思,他也再次笑了起來。
“也許我也該收一個徒弟,不然我這老骨頭熬不過你!”
江停眼睛閃爍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真的很適合張明哲。
“也許不久以后就有了……”
她如此說著,張明哲只以為她在順口安慰他,擺擺手。
“隨緣吧!”
“你來的目的我也猜的到,不必多說了,回去吧,我會幫忙的。”
“那就多謝了”
江停躬身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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