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楊公弟子來訪哈哈哈哈,早就聽聞楊公弟子俊美異常,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張明哲坐于主座之上,笑的開懷,而下方正是江停。
江停也微笑著,氣氛格外的融洽,兩人竟有一絲莫名的相似?
張明哲那雙笑彎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轉瞬而逝。
“早就聽聞張公性格爽朗好相處,今日一見真是果真如此!”
張明哲笑著擺了擺手,臉上是無奈的笑容。
“那些人這是在恭維我呢,我哪兒能是個好脾氣之人啊,昨日還氣的摔了個古董花瓶呢!后面心疼的我半宿沒睡著!”
江停訝然的瞪大了眼睛,轉而再次笑起來,“這種事,張公也能說的如此坦蕩,不正說明你是個爽朗之人嗎?那些人哪兒是恭維您,明明是實話實說!”
張明哲指著江停無奈的搖著頭。
“你呀,巧舌如簧!難怪楊公愿收你為弟子,這嘴皮子可以!”說著,他又站起身,對著江停招手。
“來,你跟我來!”
“我這腦子真是糊涂,如今才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我這兒還有一封友人送得棋局殘局,我呀,研究了許久也只是個一知半解……”
“你恩師喜棋道,也擅長此道,正好借花獻佛!”
“早幾年前我得到這棋局之時就想將東西轉送給你恩師了,只可惜你恩師歸隱田園了,我呢,與他又算不上親近之人,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歸隱,這才沒送出來。”
“你恩師后來回京,陛下身體欠佳,我又忙于政務,這又忘了,幸虧你來了,不然我這老糊涂,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來呢!”
張明哲帶著江停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內陳設典雅,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墻上掛著幾幅書法作品。
張明哲去取棋局了,留江停一人在這里,她站在這些書法以及畫上,眼神不斷的變化。
這些畫或者書法并沒有署名卻掛在了這里,極有可能是張明哲自已的作品,或者是他心中極其認可之人的作品。
書房方面不多說,身為當朝閣老,他的字跡是非常有特色的,但江停更喜歡看畫。
在她看來,畫比起書法更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
夾縫生存的野草,懸崖峭壁之上的松柏,以及迎著逆流向上的魚群……
江停站在一幅幅畫作前,靜靜欣賞著,畫畫之人的畫技不算精湛,但它們透露的那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卻讓人驚嘆。
這些其實很符合張明哲的過往,他就是那夾縫中生長的野草,逆流而上的魚,懸崖峭壁上的松柏。
她走到那一幅逆流而上的魚群的畫作前,凝視著畫中那一群群奮力向前的小魚。
她不由自主的輕聲感嘆了一句:“魚是可以躍龍門的……”
而這時,張明哲也正好走出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聽到江停的話,他的眼神微微變了變,但幾乎是下一秒就恢復到了正常之色。
“江停,諾這就是那盤棋局!”他把木盒放在書桌上,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張折好的宣紙。
江停將目光從畫上收回,來到桌邊。走過來拿起宣紙,緩緩展開。
上面是一盤錯綜復雜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錯排列,似乎每一步都暗藏著玄機。
張明哲看著江停專注的樣子,在旁邊輕聲解釋道:“給我棋局的人告訴我,要解開此局者必是棋道大家。我一直未能完全參透,想來也只有楊公這樣的大師才能有所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