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陽州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軍營,狀態之差,險些撞到巡邏隊的人。
好在他并不是一人,加之也不是沒有身份之人,這才避免了禍患。
苗陽州回到自已的營帳,思緒混亂不堪。
他不斷回想著與席琒的對話,以及那份令人震驚的名單和文卷。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他怎么可以如此對待大哥與我們……我們出生入死都是為了他啊”苗陽州喃喃自語,心中滿是疑惑和憤怒。
此時,苗振也聽說了他已經歸來的消息,這會兒也趕了過來,看到苗陽州的模樣,他心中的氣頓時消了大半。
“怎么樣了?”心中雖然已經沒有那么生氣了,但因為剛剛的事,他問話時也顯得有些干巴巴的。
苗陽州抬頭看了他一眼,欲又止,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苗振。
苗振皺起眉頭,沉思片刻道:“哥,此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我們不能輕易相信席琒的話。”
苗陽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的意思是,他在騙我們?”
苗振沉默了下,有些不確定的搖搖頭。
“也不盡然,那些證據你可帶回來了?”
苗陽州臉色更加煩躁起來,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沒好氣地道:“沒帶回來,席琒那家伙不準我把東西帶回來,說是怕我回頭去王爺那里把他告了!”
說著他冷哼一聲,惡狠狠地道:“我就真該將他告了!”
苗振卻是輕輕嘆息一聲。
“若是你真去了,怕是也討不好好結果,無論那東西是真是假,只要你把東西拿到王爺面前,就代表了你已經對他有了別的心思了,這心思可能是埋怨,可能是憤怒,還可能是傷心……”
“但對于王爺來說,無論是哪種,都代表著你會生出怨,甚至可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他頓了下,目光認真地看著苗陽州,“誰叫大家都知道你與于詹親如真兄弟呢?”
苗陽州沉默下來,既是對這句話而沉默,也是感受到了這話之中隱含的怨。
他與于詹親如真兄弟,甚至為了他傷了自家弟弟的心,如何都是不該的。
這會兒他其實應該道歉的,但他就是抹不開面子,幾次想張嘴,最后卻是煩躁地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苗振心中也在嘆息,但此刻卻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現在還是思考接下來如何辦最重要。
席琒那邊說的是,準備離開投奔朝廷去了,總之是不愿參與這謀反之事了,至于理由嘛,無非是說周惕守生性多疑,手段狠辣,跟著他遲早沒有好下場。
苗振在營帳內來回踱步,分析道:“哥,若席琒所為真,那我們確實得好好考慮一番。可若這是個圈套,一旦我們輕信,后果不堪設想。”
苗陽州緊握著拳頭,咬牙道:“那你說該如何?你比我有主見,我都聽你的!”
就在兩人猶豫不決時,營帳外傳來了屬下求見的聲響。
苗陽州和苗振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緊。苗陽州沉聲道:“進來。”
屬下匆匆走進營帳,行禮后說道:“大人,剛剛有人來傳,說是王爺下達了新的命令,說是要將于大人的剩下勢力打散混入其他將領的隊伍中,明日命令就會正式傳達下來并執行。”
苗陽州聞,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怒聲道:“這算什么?大哥剛走,王爺就要如此對我們?”
按道理來說,于詹雖然死了,也應該是推一個將領臨時頂上他的位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