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晚上,大廳的燈光調暗了,只留下幾盞昏黃的壁燈。客人們都走了,只剩下各個容器里麻木或沉睡的小人。
段新紅卻睡不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在她腦子里放電影。張瑤的電擊棒,老陳的“忍”字,客人們挑剔的目光,還有那些形態各異、但同樣絕望的同類……
她忽然明白了老陳為什么不停地寫那個字。
在這里,反抗是立刻的疼痛,是“靜閉室”,是成為“消耗品”。而順從,是每天那點豬食,是暫時的安全,是慢慢被磨掉所有棱角,最終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忍”不是懦弱,是在這種鬼地方唯一能抓住的、可憐的生存策略。像鈍刀子割肉,疼得慢,但最終會要命。
她想起張瑤說的話。“我也曾坐在你那個位置。”
張瑤“忍”過來了,然后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揮舞著電擊棒,用曾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手段,去管理新的受害者。
段新紅打了個寒顫。
她不要變成那樣。絕對不要。
可是,不“忍”,又能怎么樣?像那個撞墻的一樣,把自己搞得頭破血流,最后被處理掉?或者像跑步輪上的哥們兒,累到虛脫,供人取樂?
腦子里兩個小人吵得天翻地覆。一個說:低頭吧,活著最重要,好死不如賴活著。另一個尖叫:去他媽的賴活著!這樣活著跟死了有啥區別?!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臉貼著冰冷的亞克力墻壁。隔壁籠子里,老陳似乎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
在這個規則森嚴、無處可逃的牢籠里,“忍”或者“不忍”,似乎都是死路。區別只在于死得快一點,還是慢一點,是帶著疼痛死,還是帶著麻木死。
段新紅第一次覺得,選擇權好像在自己手里,又好像根本沒有。
規則的烙印,不只是皮肉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馴化。它讓你清楚地知道,在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喜怒哀樂,你的尊嚴意志,統統不值一提。你唯一的價值,就是作為一件“展品”,安靜地待在屬于你的位置上,等待被觀賞,被評估,被交易。
她看著昏暗光線中老陳模糊的輪廓,心里空落落的。
明天,張瑤還會來“檢查”。
她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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