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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囚于方寸

      “就剩下我一個了……”

      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近乎無聲的呢喃。然后,蓋子“啪”地一聲,再次合上。

      黑暗重新降臨。

      但這一次,黑暗不再寂靜。李衛國那平板卻字字泣血的聲音,仿佛還在盒子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敲打在段新紅的心上。

      她用力捂住耳朵,沒用。那些話已經鉆進去了。

      “他走的時候很瘦……皮包骨頭……”

      “爸,對不起,拖累你了……”

      “就剩下我一個了……”

      煩死了!煩死了!關我什么事?!段新紅在內心狂吼。他自己命不好!生病的是他兒子!騙他的人多了去了,憑什么就找我算賬?!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基本法則!我不過是遵循法則活著而已!

      她拼命給自己找理由,試圖用憤怒掩蓋內心深處那一絲不該有的、細微的動搖。但李衛國兒子臨死前的那句“對不起”,像根刺一樣,扎在她心里某個柔軟的地方,拔不出來,隱隱作痛。

      她以前從不關心那些“肥羊”被騙之后會怎樣。錢到手,人拉黑,故事結束。那是商品,是獵物。她從未把他們當成活生生的、有家庭、有情感的人。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受害者的面孔,如此清晰、如此具體地呈現在她面前。不是銀行賬戶上減少的數字,不是一個模糊的、可以輕易遺忘的代號,而是一個曾經鮮活、會笑、會哭、會孝順父母、有著平凡夢想的年輕人,因為她的行為,最終以“皮包骨頭”的方式離開了世界。

      還有那個隨之而去的母親。

      還有這個被獨自留在人間、只剩下仇恨和回憶的老人。

      一種陌生的、冰冷的情緒,開始像藤蔓一樣纏繞上她的心臟。那不是恐懼,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讓她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如果還能稱之為日子的話——變成了某種固定循環。

      黑暗。寂靜。不定時的、勉強維持生命的投喂。以及,李衛國不定時的“探視”和獨白。

      他有時會掀開蓋子,就那么看著她,一不發,看得她心里發毛。

      有時,他會像第一次那樣,用那種平板的聲音,講述關于他兒子的點點滴滴。李銘小時候第一次得獎狀,李銘考上大學時全家人的喜悅,李銘工作后拿到第一份工資給他買了一件羊毛衫……那些平凡、瑣碎、甚至有些乏味的幸福片段,經由一個失去一切的老人口中說出,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悲傷力量。

      他不再問她“知不知道自己錯了”,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說,不停地地說,像是要把積壓在心底太久太久的痛苦,全都傾倒出來,倒進這個黑暗的、囚禁著他仇人的盒子里。

      段新紅從一開始的抵觸、憤怒、試圖屏蔽,到后來的麻木、被迫傾聽,再到后來……她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有點……習慣了?

      不,不是習慣。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在發生變化。

      在一次投喂時,她因為太餓,伸手去接那遞進來的飯粒時,不小心碰到了李衛國的手指。

      那手指,干枯,粗糙,冰涼,像一截老樹的枯枝。

      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覺到,那手指在微微顫抖。

      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這雙手,曾經也溫柔地抱過幼小的兒子,曾經也為家庭辛勤勞作,曾經也充滿希望地數著攢下來的錢……而現在,它們只剩下顫抖和冰冷。

      她突然覺得嘴里那些干硬的飯粒,變得難以下咽。

      還有一次,李衛國在講述時,聲音突然哽住了。他停頓了很久很久,久到段新紅以為他走了。然后,外面傳來極力壓抑的、低低的啜泣聲。像一個受傷的野獸,在黑暗里獨自舔舐傷口。

      那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段新紅心上。她蜷縮在盒子里,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一種莫名的、強烈的愧疚感(是的,她終于愿意承認那是什么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開始做更多的噩夢。夢里,不再只有那些追害她的人,還出現了李銘。不是一個清晰的形象,而是一個瘦骨嶙峋的、模糊的影子,用和李衛國一樣渾濁的眼睛看著她,無聲地質問。有時,那個影子又會變成其他那些她記不清面孔的受害者,黑壓壓地圍著她,伸出手,仿佛要將她拖入無盡的深淵。

      她在黑暗中驚醒,渾身被冷汗濕透,心臟狂跳不止。恐懼依舊存在,但里面摻雜了新的東西——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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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開始真正地反思(這個詞以前在她字典里等同于“愚蠢”)。她以前總覺得,自己聰明,漂亮,懂得利用規則和人性的弱點,所以活該她享受奢華,那些被騙的人是他們自己蠢,自己貪。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可現在,被關在這個絕對弱勢的位置上,像一只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蟲子,親身感受著來自“強者”(李衛國此刻對她而就是絕對的強者)的、充滿恨意的凝視和精神凌遲,她第一次對“弱肉”的處境有了切膚之痛。

      如果“強食”是理所當然,那她現在被“食”,是不是也是活該?

      這個認知讓她不寒而栗。

      她想起自己曾經對那些被騙老人不屑一顧的態度,想起自己拿著騙來的錢揮霍時內心的得意,想起她如何嘲笑那些人的眼淚和哀求……當時覺得是勝利者的勛章,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她自己臉上。

      報應。這個詞以前她只覺得是失敗者的借口。現在,它像一個冰冷的詛咒,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不再僅僅是害怕李衛國的報復,她開始……害怕面對他。害怕聽到他那沒有波瀾的敘述,害怕感受到他那死寂般的悲傷,害怕觸碰他那雙顫抖的、冰冷的手。

      又一次“開飯”時間。

      那個小開口被撥開,幾粒飯和一點咸菜被推了進來。段新紅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撲過去。她只是坐著,看著那點可憐的食物。

      外面,李衛國似乎沒有立刻離開。他好像在等著什么。

      段新紅深吸了一口氣,黑暗中,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她用一種極其細微、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含糊地說了一句:

      “……謝謝。”

      聲音出口的瞬間,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會說這個?瘋了嗎?

      外面的身影似乎也頓了一下。沒有回應。幾秒鐘后,那個小開口被關上了。

      段新紅坐在黑暗里,心臟怦怦直跳。臉上燒得更厲害了。是羞愧?還是別的什么?她分不清。

      她為什么要道謝?為了這豬食一樣的飯?為了這囚禁?為了這精神折磨?

      不。她不是在為這些道謝。

      那聲“謝謝”,更像是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復雜的情緒宣泄。是對那一點點維持她生命的水和食物的復雜感激?是對這個老人沒有用更極端手段折磨她的一絲慶幸?還是……在經歷了這么多天的精神碾壓后,一種近乎本能的、對“生”的卑微祈求,以及對施加于對方身上巨大痛苦的、模糊的、遲來的……歉意?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覺得心里亂糟糟的,像塞了一團濕透的棉花,又沉又悶。

      她慢慢地爬過去,撿起一粒飯,放進口中。這一次,她咀嚼得很慢,很慢。那干硬粗糙的觸感,仿佛在提醒她,這就是她過去種下的因,所結出的果。

      黑暗依舊濃重,囚籠依舊狹窄。

      但有些東西,在這個方寸之地的黑暗里,已經悄無聲息地改變了。一些她曾經堅信不疑的東西,正在碎裂。一些她從未正視過的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她知道,李衛國的“審判”還遠未結束。而她自己的煉獄,也才剛剛開始。

      她蜷縮起來,把臉埋在膝蓋里。這一次,沒有憤怒,沒有抱怨,只有一片茫然的、冰冷的疲憊。

      盒子外面,隱約傳來老式收音機的聲音,咿咿呀呀地唱著某種戲曲,腔調蒼涼。李衛國的腳步聲在房間里緩慢地移動,偶爾伴隨著一兩聲壓抑的咳嗽。

      這個世界還在運轉,只是與她無關。她被遺忘,或者說,被單獨隔離在這個木制的方寸牢獄之中,獨自品嘗著自己釀造的苦酒。

      那酒,又澀又苦,灼燒著她的喉嚨,也灼燒著她那顆開始松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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