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狂奔,眾人看著渾身臟污的二皇子,紛紛下跪避讓。
御書房外。
福公公看著狼狽不堪的二皇子大為震驚,連忙迎上去。
“二皇子殿下這是怎么了?來人,快傳太醫!”
“福公公,父皇在不在?”
戚景遠顧不上禮儀,急忙喊道。
“在,自是在的,只是二皇子如此見駕實屬……”
“我要見父皇!求求福公公,我,我要求見父皇!”
“哎喲二皇子,使不得,使不得!”
眼看著二皇子要下跪,福公公連忙將他攙扶起來。
“老奴先行稟告陛下,二皇子先穩一穩心神!”
福公公連忙提醒他,如此見駕本就不妥,神色如此慌亂,恐會惹圣心不悅!
戚景遠恍惚了片刻,連忙點頭。
福公公這才轉身走進御書房,向陛下稟告。
皇帝正忙著處理政務,打算忙完就到坤寧宮給皇后撐腰來著。
聽說二皇子來尋,不由得驚訝。
上次見他,這二兒子還有些不太想見自己的樣子。
“宣。”
他頭也不抬,繼續忙著批閱奏折。
沒曾想,兒子一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父皇容稟,今日兒臣與母妃鬧了矛盾,竟一跑了之,母妃責罰宮人伺候不周,不曾想竟險些要了其性命,兒臣雖已命人到太醫署請醫,但私下用刑犯了宮規,兒臣愿替母一并受罰,請父皇開恩!”
戚承軒不悅地抬頭,看著兒子渾身臟污地跪在殿上,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些。
“你母妃難道不知私下用刑是重罪嗎?”
面對父皇的質問,戚景遠只能將頭埋得更深了些。
“請父皇看在母妃愛子心切的份上,容兒臣替母受罰!”
“你先起來。”
戚承軒眉頭緊皺,看了福公公一眼,示意他召太醫。
“你今日,因何事與你母妃起了爭執?”
戚景遠一愣,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么,有事不能向父皇說?”
戚承軒聲音冷然,嚇得戚景遠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耳邊驟然想起方才靜安郡主向自己說的話,戚景遠連忙叩首。
“皆因兒臣頑劣,惹得母妃不悅,違抗母妃教誨,被母妃斥責了幾句,兒臣背著宮人們逃出景安宮,母妃擔心兒臣安危,一時情急才會私下用刑,一切皆由兒臣引起,請父皇準允兒臣替母受罰!”
事關外祖全族性命,他不能說母妃要他與太子搶儲君之位。
但正如靜安郡主所,以真心對待父皇,父皇定能明白他的心。
至于其他的,現在他還小,也管不了那么多。
母妃想做什么,父皇早已知曉,他也不必為了隱瞞而撒謊,導致失了圣心。
事實上他也沒欺君。
他確實違抗母命被斥責才會跑出去的。
戚承軒聽了他的稟告,倒是有些驚訝。
這兒子是開竅了?
上回還故意撒謊騙他,這次倒是會瞞下重點說真話了。
“你先起來吧,你雖然年紀不大,但總歸是我大周的皇子,如此狼狽地闖入御書房,成何體統?”
戚承軒放緩了語氣,太醫來到御書房,他便命人給戚景遠包扎傷口。
“來人,給二皇子賜座。”
戚景遠頓時受寵若驚,抬頭悄悄看了父皇一眼。
見他神色溫和,不像惱怒的樣子,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靜安郡主可真厲害,竟摸清了父皇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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