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
戚景遠撲上前,卻在距離不遠處停住了。
他身邊的大太監,竟然被人打成不似人形,連處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母妃!何至于此!”
他氣得顫抖著身體,第一次發了火,質問自己的母親。
宣貴妃卻滿意地勾唇。
“你是皇子,你犯了錯,本宮自然不會打你,但這個低賤的太監本應護在你身側,主子不見了,他自然該罰,也好給你長長記性。”
“母妃,是兒臣不許他跟著的,他只是聽從兒臣的命令罷了!”
“在景安宮,是本宮說了算!”
宣貴妃朝著他招手,神色間帶著些笑意。
戚景遠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向來溫順的眼里竟閃過一抹厭惡。
“不是這樣的,母妃,您為何會變成如此心狠手辣?”
守拙是他身邊的太監,進宮沒多久就在他身邊伺候。
快十年了,即便一條狗都有感情。
她怎么能為了逼迫他,就對守拙下死手?
面對兒子的質問,宣貴妃未曾有一絲難過。
她反而滿意地笑著站起來,緩緩走到兒子面前。
“拖下去。”
“母妃!守拙需要召太醫!”
“怎么,你要為一個低賤的太監,向父皇舉告你母后擅用私刑?”
宣貴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里帶著些審視。
戚景遠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他遲疑了。
“剛回宮,請太醫來給太監療傷,向整個皇宮的人舉告你的母妃,在后宮擅用私刑,差點打死一個太監?”
宣貴妃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里還帶著些試探之意。
她是在逼他。
戚景遠視線落在一旁的太監身上。
小太監早已昏迷,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沒了。
“如何?沒有權力在手上,你即便可憐他又如何?”
面對母妃的步步相逼,戚景遠突然站起來,深深地看了眼母妃,轉身就跑了出去。
“娘娘!”
身邊的嬤嬤驚呼道。
“讓他去。”
看著兒子狂奔的身影,宣貴妃抬了抬手,示意人放行。
“娘娘,陛下他,實屬不喜人動私刑。”
老嬤嬤提醒道。
宣貴妃瞥了她一眼,她連忙噤聲。
“是老奴多了。”
“你以為,本宮離宮多年就忘了陛下的忌諱了?”
“娘娘是想讓二皇子得陛下垂眼?”
老嬤嬤試探性地問道。
宣貴妃揚唇,轉身回到正位上坐著。
從她不擇手段產子開始,陛下就對她十分厭惡。
這一次她投靠左相,陛下更是會覺得她站在他的對立面上。
讓遠兒舉告她,如此才能讓陛下將遠兒與她剝離。
有左相扶持,待右相死后,遠兒未必不能與太子相爭!
想到自己的兒子能成為儲君,如今受點委屈,又有何懼?
戚景遠出了景安宮,厲聲下令守在宮殿外的禁軍到太醫署找太醫過來,自己則是朝著御書房狂奔而去。
臨近晚膳時候,希望父皇還沒離開御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