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一臺高性能電腦,被迫持續運行最高-->>難度的fanghuoqiang和殺毒軟件,同時還要處理自身龐大的數據,cpu(大腦)長時間處于100%滿載狀態,自然會散發出驚人的熱量(高燒)!
    這顆失控的星核,才是讓他“大腦過熱”的真正元兇!
    他無時無刻不在與整個匹諾康尼夢境的底層躁動進行著對抗,這種對抗消耗巨大,且無人知曉。
    藥物的鎮靜效果如同給這臺過熱的電腦施加了一層降溫凝膠,稍微緩解了表面的灼熱,讓他得以暫時從那種極度痛苦的對抗中偷得一絲喘息,能夠將更多的精力用于內在的調整和……等待。
    等待姬子她們解析銀狼的代碼。
    等待夢境中可能發生的變數。
    等待他布下的棋子,一一就位。
    窗外,匹諾康尼的金色美夢依舊喧囂繁華,仿佛永恒不變。
    而房間內,高燒的青年緊閉雙眼,仿佛沉沉睡去,只有那無意識微微蜷縮的手指和搭在床沿、偶爾輕微抽搐一下的尾巴尖,透露著其意識深處那場從未停歇的、對抗整個夢境沉沒趨勢的無聲戰爭。
    真正的風暴,正在現實的平靜和夢境的暗流下,加速醞釀。
    ¥
    房間內只剩下墨徊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瓦爾特坐在床邊的扶手椅里,背脊挺直,一如他慣常的嚴謹姿態。
    鏡片后的目光卻不再聚焦于手中的書籍或任何實體,而是穿透了空氣,落在床上那具被高燒折磨得微微蜷縮的年輕軀體上。
    墨徊睡著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藥物和極度的疲憊終于暫時壓倒了他那似乎永不枯竭的、時而歡脫時而詭異的精力。
    潮紅的臉色在床頭燈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脆弱,平日里那雙靈動狡黠、時而閃爍著非人洞察力的紅色眼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那條總是泄露主人情緒的尾巴,此刻也軟軟地搭在床沿,尾尖的黑色三角形無力地垂著,偶爾因不適而輕微抽搐一下。
    安靜下來的墨徊,看起來幾乎像個無害的、甚至有些惹人憐惜的普通青年。
    但瓦爾特深知,這具看似單薄的軀殼里,承載著何等復雜、沉重甚至可怖的秘密與力量。
    他知道墨徊有自己的打算。
    從貝洛伯格那場驚艷又詭譎的儺舞開始,到記憶世界里親眼見證的黑白紅三珠所揭露的慘烈過去,再到他對星神、對各方勢力那看似荒誕不經卻又精準得可怕的隱喻。
    又或者更早他就有了預感。
    瓦爾特清楚地意識到,這位看似融入列車組的“21歲”青年,絕不僅僅是阿哈心血來潮的玩具或一個單純的受害者。
    他是一個棋手。
    一個將自身經歷、情感、甚至痛苦都置于天平上衡量的棋手。
    也許墨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瓦爾特的目光掃過墨徊因為發燒而干裂的嘴唇,掃過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即使在睡夢中,仍在與什么無形的東西對抗。
    這樣的狀態……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墨徊?
    瓦爾特的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用高燒和虛弱來降低他人的警惕?
    用痛苦來掩蓋真實的意圖?
    甚至……用這種近乎自毀的方式,把自己也精準地算計進去,作為棋盤上一枚推動局面的苦肉計棋子?
    這個念頭讓瓦爾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見識過太多的陰謀與犧牲,但通常,棋手會盡力保全自身,居于幕后。
    當然,也有小部分反其道而行。
    而墨徊……他似乎同樣毫不在意將自己也投入熔爐。
    這是一種……無比冰冷的理智。
    將一切變量,包括自身的健康、情緒、甚至可能存在的弱點,都冷酷地納入計算的范疇。
    痛苦可以成為博取同情的工具,虛弱可以成為麻痹敵人的偽裝,高燒帶來的意識模糊或許反而能過濾掉不必要的干擾,讓最核心的、如同鋼鐵般的意志更加凸顯。
    這種計算,剔除了所有個人情感的不確定性,只追求最終棋局的勝利,冰冷得像宇宙深空的絕對零度。
    但與此同時,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無比灼人的瘋狂!
    究竟是什么樣的目標,值得如此不計代價?
    是對白厄那份跨越次元、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
    是對阿哈那份“父愛”的扭曲回應與反抗?
    還是某種更大、更虛無縹緲、甚至無人能理解的、只屬于他自身的“歡愉”或“救贖”?
    瓦爾特想起墨徊談論那盤“一定要贏”的棋局時,眼中燃燒的偏執火焰;想起他輕描淡寫說出“星神是棋子,我亦是棋子”時,那種近乎非人的平靜;想起他此刻躺在這里,身體如同燒紅的烙鐵,意識卻可能仍在深淵的邊緣行走,維系著那根連接著無數陰謀與希望的、纖細而危險的絲線。
    這瘋狂灼燒著他自己,也灼燒著所有試圖靠近、試圖理解他的人。
    瓦爾特嘆了口氣,感到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作為前輩,作為列車組里相對理性沉穩的長者,他習慣于分析問題、尋找解決方案、保護同伴。
    但在墨徊這里,他所有的經驗和邏輯似乎都遇到了屏障。
    他無法真正洞悉那盤棋的全貌,無法衡量墨徊所承受的代價,更無法阻止這位年輕的棋手一步步走向他自己選定的、可能通往毀滅也可能通往新生的終局。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守在這里,確保這具作為棋局重要載體的身體不會真的崩潰;只有在一旁默默觀察,試圖從那些零碎的線索中拼湊出真相的一角;只有在必要時,或許……成為他棋盤上一枚按照他意愿行動的、被算計好的棋子。
    這是一種令人疲憊又深感憂慮的認知。
    瓦爾特的目光再次落到墨徊臉上。
    青年在睡夢中似乎咕噥了一句什么,含糊不清,帶著痛苦的鼻音。
    那瞬間流露出的脆弱是如此真實,幾乎要讓人忘記他體內蘊藏的瘋狂與冰冷。
    或許,這兩者本就是一體兩面。
    瓦爾特默默地想。
    極致的理智催生出極致瘋狂的計劃,而極致的瘋狂,又需要極致的理智來約束和執行。
    窗外,匹諾康尼的霓虹依舊不知疲倦地閃耀,編織著永恒美夢的幻象。
    但這幻象之下,暗流洶涌,巨輪將沉。
    而房間里,一場關乎無數人命運、以星神為棋子的棋局,正由一位高燒不退、徘徊在失控邊緣的年輕棋手,以其冰冷又瘋狂的方式,悄然推動。
    瓦爾特輕輕嘆了口氣,替墨徊掖了掖被角,動作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沉重。
    他只希望,當最終清算的時刻到來時,這位不惜將自身也投入火焰的孩子,不會真的被他自己點燃的這場大火……徹底焚毀。
    風暴前的寂靜,總是格外熬人。
    而瓦爾特的憂慮,在這片寂靜中無聲地蔓延。
    小劇場:
    墨徊:壞了,把楊叔嚇到了(心虛)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