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那被無盡殺意和魔陰身低語充斥的感官,似乎捕捉到了丹恒那獨特而熟悉的氣息。
她蒙著黑布的臉猛地轉向丹恒沖來的方向!
“飲月——!!!!”
一聲飽含刻骨仇恨與瘋狂痛苦的尖嘯從鏡流喉中迸發!那聲音仿佛能刺穿耳膜!
比之前更狂暴、更純粹的殺意如同海嘯般瞬間涌出,完全蓋過了對星的鎖定!
她手中的冰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道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恐怖、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連同丹恒一起凍結、撕裂的劍氣,帶著滅絕一切的意志,朝著丹恒當頭斬下!
丹恒臉色劇變!他感受到了那股鎖定靈魂的恨意與足以致命的威脅!
他瞬間召出擊云槍,青色的力量狂涌而出試圖格擋,但那劍氣來得太快太猛!
“轟——咔啦!!”
恐怖的碰撞爆發!
丹恒整個人被那沛然巨力狠狠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布滿冰棱的墻壁上,發出一聲悶哼,嘴角甚至溢出一絲鮮血。
他手中的擊云槍嗡嗡作響,槍尖覆蓋的堅冰正在寸寸碎裂。
鏡流這一擊,來的太突然,幾乎超出了他此刻能硬抗的極限!
場面徹底失控!
鏡流因為丹恒的出現而陷入了更深的瘋狂。
秘窟內劍氣縱橫,冰霜四濺,瓦爾特顧忌著身邊人的重力場被狂暴的劍氣不斷撕扯,三月七的冰矢根本無法近身,彥卿的飛劍被震得四處亂飛,星和丹恒都岌岌可危!
墨徊嚇得躲在一塊相對完好的石頭后面,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隨時要bagong。
他有點感覺欲哭無淚了。
怎么感覺要玩脫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怎么做才能讓鏡流冷靜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所有人包括發瘋的鏡流都無暇他顧之際——
“呼…呼…累死本小姐了!咦?打完了嗎?”
一個清脆又帶著點氣喘吁吁的童音,突兀地在秘窟入口響起。
是終于追上來的白露!
她抱著藥葫蘆,小臉紅撲撲的,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如同冰封地獄的戰場。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白發飛舞、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身影上。
白露的小臉上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驚喜和熟悉的表情,她伸出小短手指著鏡流,聲音帶著找到熟人般的雀躍:“咦——!!是給我買瓊實鳥串的大姐姐——!!”
“瓊實鳥串的大姐姐……”
這聲清脆的、不諳世事的呼喚,如同投入沸騰油鍋中的一滴清水。
鏡流那狂暴揮舞冰劍的動作,極其罕見地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她仿佛被某種遙遠而模糊的記憶碎片擊中。
隔著那層蒙眼的黑布,她的“視線”似乎穿透了瘋狂與殺意,落在了那個抱著藥葫蘆、眼神純凈的小小龍女身上。
那張被黑布覆蓋、只有冰冷線條的臉上,極其細微地…出現了一絲難以喻的慌亂。
那是一種被猝不及防地拉回某個久遠、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暖意的瞬間所帶來的茫然和掙扎。
白珩……
記憶里那張帶著溫柔笑意的臉突然閃現眼前!
“……”鏡流的嘴唇似乎無聲地翕動了一下。
她痛苦的捂住了頭。
下一刻,仿佛是為了逃避這突如其來的“干擾”,或者是不愿在此時此地面對這個純真的小身影,鏡流猛地一跺腳!
“唰!”她的身影靈巧得如同鬼魅,瞬間翻上了秘窟上方殘破的屋檐,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昏暗的通道深處,只留下滿室的寒氣和一地狼藉。
那恐怖的威壓也隨之迅速遠去。
秘窟內,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冰晶融化的細微聲響。
白露歪著小腦袋,看著鏡流消失的方向,大眼睛里充滿了純真的困惑:
“誒?怎么走了?瓊實鳥串還沒請我吃呢……”
角落里,墨徊抱著他那被一道細小劍氣擦過、破了個大口子的帆布包,看著里面散落出來的畫具和畫本,欲哭無淚:“我的速寫本!我的顏料!…這算工傷嗎…”
他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生死關頭,他那下意識抓緊帆布包的動作,讓帆布包內里閃過了一絲極其微弱、無人察覺的、扭曲的彩色光暈。
當然,他自己和在場所有人都對此一無所知。
丹恒扶著墻壁緩緩站直身體,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深沉地望向鏡流消失的方向,復雜難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逝,但他終究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走到星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小劇場:
墨徊:真的要練起來了……感覺還有更大的危機盯上了我是怎么回事啊!
咕咕:墨墨不菜的!只是他沒覺醒!還是張四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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