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傻柱很快又強行壓下了這個念頭。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現在的結果是,賈家不敢再明目張膽欺負他了,雨水也有人照應。
至于李勝利有沒有別的心思…
眼下自己和雨水能安穩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想再深入這個話題,免得徒增煩惱。
“太太,您別說了。”
傻柱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和抗拒。
“勝利哥怎么想,我不知道。但眼下,他能讓我和雨水在院里站住腳,不被人隨便欺負,我就記他的好。總不能指望他幫著我一起去打賈家吧?那不成惡霸了?”
聾老太太一聽這話,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這傻柱子已經被李勝利那套給唬住了,這以后傻柱是聽她的還是李勝利的?
她有種精心算計卻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惱怒。
她面上堆起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重重嘆了口氣,帶著警告。
“傻柱子,你個傻孩子,奶奶是為你著想,才跟你說掏心窩的話,奶奶更不會騙你,李勝利他沒安好心吶,你以后…唉,有你吃虧的時候。”
——————
五分鐘前,前院,東廂房。
李勝利正坐在炕沿邊,聽秦淮茹低聲說著剛才中院調解會后續的閑話。
門被推開,小雨水像只受驚的小鹿,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小臉漲得通紅,眼睛里還帶著點委屈和氣憤。
“勝利哥,勝利哥。”
雨水跑到李勝利跟前,扯著他的衣角,急急地說。
“那個后院的太太她在我們家,跟哥哥說話呢,她說勝利哥你的壞話,說你立破規矩,勝利哥,破,是不好的吧?”
小姑娘詞匯有限,但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她對那個說勝利哥哥不好的人非常不滿。
李勝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秦淮茹也皺起了眉頭。
“這老太太…”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但是老太太幫易中海對李勝利的威脅她很清楚。
李勝利摸了摸雨水的頭,語氣還算溫和。
“雨水乖,哥知道了,你先在嫂子這兒待著。”
他站起身,眼神凌厲。
好個聾老太太。
白天裝好人拉攏傻柱不夠,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去挑撥離間?
還敢在背后詆毀他?
真當我李勝利是泥捏的?
他在大院里的權威,豈容一個藏頭露尾的老虔婆挑釁?
看來,不給她點刻骨銘心的教訓,她是不會老實了。
李勝利心里冷哼一聲,對秦淮茹說。
“你看好雨水,我去中院看看。”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門,徑直朝中院何家走去。
暮色中,他的身影帶著一股的煞氣。
走到何家他就聽到聾老太太的那句不安好心,煞氣更濃了。
一把猛地推開屋門發出砰一聲巨響。
何家那扇不算結實的木門被推開重重撞在墻上。
屋內傻柱和老太太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齊齊轉頭望去。
只見李勝利面無表情推門而入。
李勝利進屋后目光先是在一臉錯愕的傻柱臉上掃過。
而后如同兩把刀子,死死釘在聾老太太那張瞬間僵住的老臉上。
李勝利的聲音不高,語氣平靜,眼神犀利。
“老太太,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在背后說我李勝利不安好心?”
“來,你當著我的面,好好說道說道。我到底怎么不安好心了?我算計傻柱什么了?”
他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太。
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壓迫。
“你這么費盡心機地挑撥離間,是為了什么?嗯?”
他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語氣變得更加危險。
“還有,我怎么好像還聽到有人自稱是傻柱的奶奶?”
傻柱一看李勝利這架勢。
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壞了,勝利哥生氣了。
他肯定是聽到老太太的話了。
他最怕的就是李勝利誤會他跟這老太太是一伙的。
那他跟雨水以后在院里還怎么立足?
他慌忙站起身,手足無措地解釋。
“勝利哥,您別誤會,我沒…我沒認什么奶奶,是老太太她自己這么叫的,我就是沒好意思駁她面子。”
李勝利根本沒看他,目光依舊鎖死老太太。
但對傻柱的話做出了回應,語氣冷得像刀。
“哦?沒好意思駁面子?”
他嗤笑一聲。
“傻柱,你爹何大清是跟寡婦跑了,不是死了,你這就迫不及待給你爹認個娘回來了?你問過你爹的意思了嗎?”
這話極重。
像一記耳光抽在傻柱臉上。
傻柱臉漲得通紅,急得直擺手。
“勝利哥,沒有的事,真沒有,我爹他…”
李勝利打斷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極其刻薄,卻邏輯清晰。
“你不說明白,那在別人眼里,你就是默認了,怎么,她喊你一聲孫子,你就真的成她孫子了?”
他環抱雙臂,目光掃過嚇得不敢動彈的老太太。
又看向傻柱,說出的話讓傻柱如墜冰窟。
“那行啊,明兒個我就通知全院,誰想當你傻柱的祖宗,就直接上門喊你孫子,你看許大茂樂不樂意?我估計他得高興得放掛鞭炮。”
“到時候,我親自給你組織,擺上兩桌認親宴,讓院里想當你爺爺奶奶的都來認,以后你傻柱可就厲害了,全院都是你祖宗,你在這院里,那可真是根基深厚了,你看,這主意怎么樣?”
傻柱聽得渾身發抖,臉都白了。
這要傳出去,他傻柱真就成了全院最大的笑話了。
一輩子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