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方才在督著宮人灑掃,忽聽聞朝中傳來急報派往江南道復核田畝的巡察副使周大人…昨夜在驛館遇刺身亡,隨行護衛…盡數罹難!”
“什么?!”沈復瞳孔驟縮,一時間又咳嗽了幾聲。
一股寒意瞬間竄上沈復的脊背。復核官員接連遇刺……這絕非偶然。最讓他擔心的是,沈家在江南道的田產也不少。
此事總不能是阿瑤做的吧?她本就對均田令頗有微詞,覺得觸動了沈家利益,偏還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被世家那群老狐貍捧幾句就容易昏頭。
但…maixiong刺殺朝廷命官?這膽子…她真的有嗎?還是…被人當槍使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將整個沈家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陛下推行新政的決心堅如磐石,對阻礙者向來不留情面。若沈家卷入此等滔天大案…
沈復不敢再想下去,正打算讓知微不動聲色地打探一番,卻聽到宮門口處陛下親臨的通報聲。
憐舟沅寧被朝中的事情擾得心煩意亂,也就到沈復這里最安心,每日不但能同他說上幾句體己話放松心神,還能看到昭兒那張可愛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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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遠。”憐舟沅寧踏入宮內的第一時間,沒有先去看明昭,反倒是先到沈復旁邊坐下,如昔日那般柔著嗓子喚他,“你今日臉色還是不太好,可是后宮的事,太讓你操勞了?你要聽太醫的話,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沈復忙將心中的思緒盡數掩飾起來,起身為她奉上了一盞清茶,“勞陛下費心了,臣侍一切都好。”
他的目光落在憐舟沅寧眼底那一圈淡淡的烏青下,“倒是陛下,前朝事繁,才要好生保重,莫要總是太過操勞。”
他奉茶的手很穩,指尖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她接過茶盞,指尖與他微涼的指尖短暫相觸,一股難以喻的復雜情緒在心底蔓延。他是她的鳳君,是她最信任的枕邊人,是昭兒的生父,是她年少時仰望的師長……
可此刻,如今謀害朝廷命官的兇手尚未查出,沈家也并非完全沒有嫌疑,此刻,他也是沈家的公子,她還是不能將自己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帝王的心事,是這世上最沉重的負擔,一個人擔著或許沉重,卻又不能與他人分說。
“嗯,朕知道。”憐舟沅寧垂眸,呷了一口清茶,溫熱的液體滑入喉間,卻未能驅散心頭的寒意。
她放下茶盞,目光終于轉向搖籃中的憐舟明昭。那粉嫩的小臉,純真的睡顏,是她此刻唯一能汲取的暖意。她起身走過去,動作自然地俯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女兒柔嫩的臉頰,眼神瞬間柔軟得不可思議。
“昭兒今日睡得可好?”她的聲音放得極輕,帶著母親獨有的溫柔。
“回陛下,小主子很乖,午膳后便睡了。”靜檀恭敬地輕聲回答。
沈復也走到搖籃邊,看著憐舟沅寧凝視女兒的側影,方才因憂心妹妹而生起的情緒終于和緩了幾分,他想,若真有在家族和愛人之間取舍的那天,自己怎么都是要與憐舟沅寧站在一處的。
“昭兒很依賴陛下,”沈復的聲音也放柔了,“每次陛下來了,她似乎睡得都更安穩些。”
憐舟沅寧聞,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真實的弧度。她抬起頭,目光轉向沈復,那眼神里帶著詢問,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是嗎?看來朕這母皇,做得還不算太差。”
其實來之前,她想過旁敲側擊,想要試探一下沈家的態度。可此刻,她不愿想那些事了,她只想靜靜享受著與愛人、孩兒一起的這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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