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極輕的敲門聲,伴隨著那個熟悉到極點的聲音,“阿洲?你在里面嗎?奶奶讓我們過去了。”
    陸京洲渾身一僵。
    他迅速站起身,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以及手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手上的血跡和地上的碎玻璃,將那份致命的協議重新藏好。
    他打開水龍頭,又用冷水用力搓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
    然后,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岑予衿站在浴室門口,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和依舊有些發紅的眼眶,以及……他下意識蜷縮起來,試圖隱藏的右手。
    “你的手怎么了?”她目光敏銳地落在他手上。
    陸京洲將手往身后藏了藏,扯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走吧。”
    岑予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身上那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他藏在身后的手拉了出來。
    手背血入模糊,隱約還能看到碎玻璃渣。
    岑予衿手足無措,根本就不敢碰,“手怎么傷的這么嚴重?”
    “這不行,得去醫院包扎一下。”
    陸京洲收回自己的手,可拽了兩下才發現拽不動,被她握得緊緊的。
    “家宴要開始了,群里發了通知,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