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冰霜雪裹。
轉眼已經臘月初,今年的冬格外的冷。
王衛裹緊了自己的夾襖,解下腰間的酒壺,灌了一大口,熱辣的燒刀子入喉,燙的五臟六腑都暖和起來,王衛滿足瞇起眼。
“王,王哥,今,今日小子解尸一具,勞,勞煩您給,阿秋!查驗查驗。”
王衛眼皮子一夾,“喲,二狗啊,你這手腳是越發伶俐了啊。”
畢夏縮著肩膀,裹著一身襖子,露出里頭硬成塊的棉花團,凍得直打哆嗦,“阿秋!都是王哥,您,您教的好。”
王衛看著小子凍得跟個雞崽子一樣,心里便越發快活。
整體大環境太差,逼得這里頭的人呢,也一個個心理扭曲成了變態,污糟糟終日不見光,就是朵絕世白蓮也得枯萎嘍。
畢夏臺子邊上燃著一個爐子,邊上還放著幾個大木桶。
這爐子就和很多工廠用的空調作用一樣,當然不是給牛馬用的啦。
那綠幽幽的水里頭倒是沒結冰,但是尸體撈上來肢解的過程中,很快就會凍上,一旦凍上,分割起來會困難很多。
所以啊,現在畢夏解尸之前,得先把爐子點燃,肢解一會兒,再把尸體拖上去烤一會兒,再繼續解尸。
王衛拿鐵鉤子翻動著肢解下來的尸塊,等看到內臟那一桶時,眉頭緊皺,“這怎么只有一個腎?”
畢夏苦了臉,“小子,小子,真不知道哇。”
王衛黑著臉把鐵鉤子一丟,“哼!今日你寶藥減半。”
王衛摸出一顆黑乎乎的丹丸扔地上,“滾吧,廢物!”
畢夏連忙去撿,縮著肩膀窩窩囊囊走了。
等進了自己那棟被積雪壓的仿佛隨時可能塌下來的小屋,畢夏伸了個懶腰,取出一份自熱火鍋開吃。
這三月,她已經把陰煞門摸了個遍。
陰煞門門主黑風是筑基后期修為,不過這老登身上那股子老人味兒,隔一里畢夏都能聞見。
并不是說老登不愛洗澡,當然了,他可能真的不咋正經洗澡。
這股老人味兒意味著,老登壽元將近,突破無望。
所以這老登天天琢磨著旁門左道,今日要童男童女煉丹,明日又要處子之血沐浴,變著花樣的作。
導致其他幾個長老十分不滿。
這老不死的多用一分,那花的可都是他們的資糧啊!
一群人隱隱有聯合起來,把黑風老登干死的想法,但是黑風積威深重,魔修手段又多,他們目前僅僅是有這個想法,并沒有付出行動。
除了天天口頭花花兩句,詛咒黑風老登趕緊暴斃,其次就是寄希望于熬死這老不死的,并沒有什么實質性動作。
再一個,正魔又開戰了。
內部壓力一轉嫁,嘿,這日子好像還特么能過嗷。
索性,繼續茍著唄。
畢夏摸清楚了他們的脾性之后,也開始暗搓搓搞事。
今日去刑罰堂取十顆碎骨釘,明日去藏經閣取一門功法,后日呢再去資糧庫取一些藥材,林林總總,拉拉雜雜,這儲物袋便一日日豐厚起來。
什么?
你說不問自取是為偷?
這群天殺的魔修,用的都是她的資糧啊!
畢夏現在是在守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啊,什么你的他的,全都是朕的啊!
畢夏拿東西呢,那是踩在一群老登底線上反復橫跳,撕破臉不值得,咽下這口氣又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無比。
他們倒也沒懷疑是外頭來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