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跨越了十數米的距離,直接沖入了那群驚慌失措的護衛之中。
這不是戰斗。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毫無懸念的屠殺。
他沒有拔出身后的終夜,只是盡情地釋放著體內那股不斷迸發的野性之力。
無需啟用任何天賦,克蘭只需要憑借本能去做就好。
一名手持巨斧的斗士怒吼著迎面沖來,他身上的斗氣光焰剛剛燃起,克蘭的身影便已與他交錯而過。
斗士的怒吼戛然而止,他僵在原地,低頭看去:
一只覆蓋著黑鱗的利爪已經從他的后心處穿透而出,手里還抓著一顆仍在微微搏動的心臟。
克蘭隨手捏碎了那顆心臟后未作停頓,反手一肘,砸在另一名護衛的額頭上。
“噗!”
那人的頭顱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樣爆開,紅白之物濺了旁邊同伴一臉。
“啊啊啊!”
被濺了一臉的護衛發出驚恐的尖叫,轉身就想逃跑。
可他剛一轉身,便感覺脖頸一緊,一只冰冷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中。
克蘭猩紅的眼眸與他對視著,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胸膛。。
然后,雙手向著相反的方向,猛地一擰。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中,那名護衛的脊椎連同頭顱,被硬生生從軀干上扯了下來。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裂的脖頸處噴涌而出,染紅了整片甲板。
扯斷脊椎、捏碎頭骨、掏空胸膛……
慘叫聲、骨骼碎裂聲、血肉撕裂聲,一同譜寫成了一曲最血腥、最原始的死亡交響樂。
克蘭每一次出手都不帶一絲憐憫,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用最殘忍的方式終結。
有一把劍曾說過,再兇殘的野獸,也懂得一絲憐憫。
而此時的克蘭卻并不懂得憐憫,因此,他并不是野獸,只是在底線被觸及后的徹底發泄罷了。
甲板,很快就被染成了深紅色。
克萊蒙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褲襠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濡濕感。
他看著那個在人群中瘋狂屠戮著的惡魔,看著那些平日里耀武揚威的護衛被像撕紙一樣輕易地撕成碎片,他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他拼命地想要催動體內的魔力,想要施展出自己最強的防御法術,哪怕只是一面最基礎的魔力護盾。
可那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連一個最簡單的符文都無法凝聚。
屠殺,在短短幾息內便已結束。
裝死根本沒用,因為克蘭出手招招盡是要害。
甲板上,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人。
克蘭站在一片由殘肢斷臂和內臟組成的血色地毯中央,身上沾滿了溫熱的血液,緩緩轉過身。
那雙猩紅的眼眸,穿過彌漫的血霧,精準地鎖定了癱在地上的克萊蒙。
一步,一步。
他踩著黏膩的血泊,緩緩向他走來,那雙猩紅色的瞳孔在滿地尸骸的映襯下,變得越發駭然。
“不……不要過來……別殺我……”
克萊蒙手腳并用地向后退縮,聲音里充滿了哀求與哭腔,“我是你的家人啊!凱爾!我們是家人!”
克蘭的腳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只魔爪掐住了克萊蒙的脖子,將他瘋狂顫抖的身體從地上提起。
雙腳離地的窒息感,讓克萊蒙的掙扎愈發劇烈。
克蘭將他提到自己面前,猩紅的眼眸近距離地注視著他因為缺氧而漲成豬肝色的臉。
沙啞而低沉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
“你不是想給我找點麻煩嗎?現在,我來了。”
克萊蒙的瞳孔驟然放大,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恐懼。
“咔嚓——!”
那不是骨骼斷裂的聲音,而是某種更可怕的、血肉被巨力強行撕開的悶響。
在克萊蒙最后殘存的意識里,他看到自己的視野天旋地轉,他看到自己的下半身連同半邊軀干,被那個惡魔硬生生地從身上撕了下來。
克蘭隨手將手里那兩截兀自抽搐的尸塊扔在腳下,環顧著這片被他親手制造出的人間地獄,猩紅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他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夜空。
似乎是被新鮮血肉所吸引,不斷有溺鬼靠近冰層,想要突破它的束縛大快朵頤。
但是,克蘭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溺鬼卻全都潛入了更深的水下,再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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