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線目前存在波動,可能根據角色互動自動生成分支。系統無法干涉。
    “無法干涉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嘆氣,“要真出事,你陪我一起死?”-->>
    系統是無形體的,無法同宿主共同赴死。
    “行吧,你贏了。”
    我心中暗罵,表面上還得若無其事。那傻子又開始咬手指頭傻笑,我嘆了口氣,低聲回了句:“知道了。”
    ——要么是線索,要么是陷阱。反正我這命,本來也不值錢。
    夜里。
    王公公泡完溫泉,擦了三次背、喝了兩次花茶,終于睡下。
    我屏住呼吸,從他枕邊輕輕掀起帷帳,偷偷摸出那塊金邊令牌。
    “我真是瘋了。”我喃喃一句,躡手躡腳出了營帳。
    外頭夜色濃得像墨,風一吹,紅幛獵獵作響。
    我正打算摸黑往外走,忽地眼前一暗,兩柄長戟交叉,擋住去路。
    “干什么!”
    那兩個金甲兵幾乎是同時出聲。寒光一閃,差點沒把我嚇得原地全盤供出。
    我忙舉手作揖,小聲道:“大哥大哥,小聲點——王公公才睡下。”
    那金甲兵神色肅穆,語氣卻收斂了幾分:“熄燈之后不準外出。”
    “知道知道。”我連忙賠笑,“只是王公公讓我在他醒來前,找點能在月光下發光的‘月神草’。”
    說著,我從懷里摸出那塊令牌。
    金甲兵一見,立刻直腰敬禮,不敢再阻。
    只是嘟囔了一句:“什么月神草,從沒聽過。”
    我低頭偷笑。你當然沒聽過,因為是我編的。
    我順著風走到紅幛西側,一片寂靜。
    “完了,被騙了。”我撓撓頭,心里暗道。
    等了半盞茶功夫,連只飛蟲都沒見著。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打道回府,忽聽一陣夜梟的鳴叫。
    聲音在更西一點的方向。
    我狐疑地走近,發現那邊竟有一條被草叢掩住的小溪。
    “難道說的,是溪邊?”
    我才剛走過去,草叢一陣抖動,一個影子“嗖”地竄了出來。
    我幾乎沒嚇出聲來。
    那傻子鉆出草叢,頭發亂糟糟的,眼睛卻亮得駭人:“你怎么來的這么遲?”
    “我還以為你說的是西——”我瞪他一眼,心里怦怦直跳,“哎,你不是傻子?!”
    他叼了根草,抬眼瞟我一眼:“你才是傻子呢。”
    我一時語塞。
    他那眼神亮得像星子,竟有幾分像木蒼離——少年意氣卻又誠懇自持。
    “我問你,”他靠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你是不是認識一個搖著扇子的,還有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他們和你一樣,也不像是這山里的苦民。”
    我一愣。那描述——華商、木蒼離!
    “你見過他們?他們在哪兒?”我急得聲音都變調了。
    “他們也進那洞了,”少年叼著的草葉在唇邊顫了顫,“也不見了。”
    我整個人僵住。
    “他們進去了?也……沒出來?”
    他點點頭。
    “這——”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心口發緊。
    敢情這世上就剩我一個人在外面了。
    我心虛地咕噥:“系統,他們三個都去走劇情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撤了?”
    檢測到宿主企圖脫離主線。警告:當前劇情走向已變更,退出可能導致——
    我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肯定有坑。”
    我還沒來得及問“變成啥樣”,那少年卻忽然又道:
    “他們是好人,給我吃的。讓我若是見到一個公子哥和一個美人兒,就轉告他們這事。”
    我怔了怔。
    那不就是我和——蓮兒?
    心里忽然一陣亂。
    “華商、木蒼離,不管怎樣,蓮兒這會兒也該去找你們了,”我咬了咬牙,自嘲道,“我可能就不奉陪了。”
    說這話時,胸口卻有點悶。
    我明明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如今怎么忽然婆婆媽媽起來?
    我想,也許是因為自從他被帶走那一夜起,我心里就一直有個墜著的空。
    我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卻被少年一把拽住。
    “說是讓我帶你們進去,”他喘著氣,眼神閃爍,“只是我沒趕得上攔住那美人兒。”
    我猛地抬頭:“進去?去哪兒?”
    “那洞里呀。”少年答得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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