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守墓人”的這股兇勁兒沒能持續太久,血腥氣逐漸散去,偌大的墓室里只余下兩個人還活蹦亂跳。
一個是灰衣人老大,另一個,赫然就是之前在樹林里押送我們過來的那個——叫“大頭”的粗壯漢子。
他們兩人被蓮兒與華商合力擒下,分別按在地上。老大雖狼狽,卻還硬著脖子,口中噴血,居然冷笑連連,似乎一點也不慌。
“呵呵呵……哈哈哈!你們這些愚蠢的家伙……”
我背后一涼,總覺得這人不是在垂死掙扎,反而像是還有后手。
華商折扇一挑,架在他脖子上:“死到臨頭還敢放肆?”
可那老大卻越笑越狂,冷聲道:“放肆?你們以為困住我就贏了?笑話!你們懂什么叫‘鑰匙’嗎?哈哈哈!你們放‘鑰匙’害我兄弟一個個送死,你們以為自己還能好過?若是鑰匙毀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我愣了:“鑰匙?你說的……不會是這‘守墓人’吧?”
“守墓人”此刻正乖乖蹲在我腳邊,腥紅的雙眼似乎一點神氣也無,仿佛一個對世事全然懵懂的孩童,正自顧自舔受了傷的手,完全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
那老大瞪大了眼,憤憤地笑了起來:“守墓人?哈哈哈!可笑!那不過是一把鑰匙!要不是我們兄弟都被逼著不能對‘鑰匙’下死手,能被它給團滅?你們早該死在墓道里了!”
我喉嚨發干,盯著那傻兮兮的“守墓人”,心里翻江倒海。鑰匙?這貨……竟然是鑰匙?那它開的究竟是什么?
還沒等我細想,那老大忽然低下頭,右眼綠光一閃,嘴角扯起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你們若想知道,那就把那口棺槨打開看看!”
棺槨?
我心里猛地一跳,正要上前,卻被蓮兒伸手攔下,眉頭緊皺,冷冷道:“你去打開。”
“你——”老大暴怒,剛要反抗,誰料華商的折扇冷冷抵住他后背心脊骨。那一瞬,他眼角的綠光猛地收斂,像條落水狗似的,愣是硬生生被逼著往前走。
可走到那黑漆漆的巨棺前,他又停下,眼珠子亂轉,忽然厲聲喝道:“大頭!你去!”
那名叫大頭的灰衣漢子臉色煞白,渾身哆嗦,卻還是在老大淫威之下,一步三躊躇地往前挪。
他伸出手去推那棺蓋,推了半天,棺木卻紋絲不動。
更要命的是,那“守墓人”對他推棺的動作極為不滿。原本乖乖蹲在我腳邊的它,此刻豎起脊背,喉間發出低沉的嗚咽,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去。
“哎哎!別亂來啊!”我手忙腳亂地將紫玉往它眼前一晃。
“守墓人”果然止住了動作,像被拴住的狗子似的,仍舊不甘心地咆哮幾聲,可到底沒再沖過去。
大頭哭唧唧地回頭:“老大!我一個人……推不動啊!”
“再推!”
老大眼中閃著狠光,聲如厲鬼。
眼見那大頭快要被逼瘋,蓮兒忽然出手,掌心一股勁風送去。只聽“轟隆”一聲,棺蓋終于被推開一條縫。
“吱呀呀——”
聲音刺耳,仿佛劃破魂魄。下一瞬,從那縫隙間猛然射出一排寒光利箭!
“小心!”蓮兒一個翻身,長袖卷住我,猛地輕功飛掠,險險避過。華商也身形一縱,翩若驚鴻,穩穩落在另一側。
只有那可憐的大頭,根本來不及閃避。
“噗——噗——”
箭雨沒入血肉。
他瞪圓了眼,喉嚨里“咯咯”直響,身子僵直著跪倒下去,七八支利箭穿透胸口,血流如注,當場斃命。
空氣中一股腥甜味猛地彌漫開來。
我剛要喘口氣,卻見老大忽然就地一滾,借著血光掩護,猛地撲到“守墓-->>人”身上!
動作快、狠、準!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捅進了“守墓人”的心口!
“不要!”我嗓子都嘶啞了,伸手去攔,可根本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