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個法子。”南宮伯撩起我外衣,動作利落,扯下內側一道縫線,“把玉包三層軟布,貼平縫在里衣內側,再縫一層薄皮。走路別抖,睡覺別趴,上茅廁別掉。”
“最后那條是針對誰的?”我幽幽問。
“針對你。”他一針見血。
我只好認命,照他說的把紫玉又纏又縫,縫到手指頭都扎了三回,才勉強固定住。南宮伯盯著我笨手笨腳,臉上寫著“恨鐵不成鋼”,可到底還是替我把最后一道針腳利落收尾,順便在縫線里打了個幾乎看不出來的暗記。
“記住這三個針口的位置。”他壓低聲音,“有人把它換了,我一眼能看出來。”
我點頭如搗蒜,心里忽然安穩了半分。又想起另一茬:“對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屋,今夜……”
話沒說完,外頭腳步聲一下子近了,停在門口。我們兄弟倆對視一眼,我剛要鉆床底,大哥一把按住我,把我拎起來往屏風后一塞,自己幾步竄回窗臺,“咔”的一聲把窗縫挑開,整個人又成了半截夜貓。
“誰?”我壓低嗓子問門外。
“客官,夜壺——”小二懶洋洋的聲音。
我長出一口氣,擦了把冷汗:“去去去,用不著!”
腳步聲遠了。窗臺上一陣微微的“吭哧”,南宮伯又翻了回來,拍著胸口:“險。”
我盯著他:“你這出入方式,比我系統還玄。”
他沒空理我,沉聲道:“今夜先別走。李知府陣仗換了三回,八王爺的人也在暗線收口。你這‘訂親’是他們給你拴的一條繩,短期內反而能護一護。明日我去探藥鋪,試試能不能找到壓制‘月月紅’的方子,你留在血蓮教教主身邊,別亂跑。”
我一聽“月月紅”三個字,胃就抽了一下:“真的有解?”
“也許只能緩痛。”大哥直白,“但只要不死,就有翻盤的機會。”
我把下巴點得像撥浪鼓,又忍不住小聲嘀咕:“那如果我悔婚——”
“敢。”南宮伯一個眼刀飛過來,把我釘在原地。
我訕訕縮回去,心里跟系統打小報告:看吧,他比你還兇。
提示:請勿隨意嘗試“悔婚”分支。當前世界線穩定度:41%。
我:……這數看著就不安穩。
南宮伯抬手替我把衣襟最后按了按,低聲道:“再記住一件事:今晚就當我沒來。有人問——你說你睡死了,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呢?”
“我一直沒出現。”他說完,已經摸到窗邊,探出身去,夜色里只留下一句幾不可辨的叮囑,“護好那塊玉——護好你自己。”
“好——”我剛應了一半,他人影就像被風一吸,消失在窗外。
我怔怔看著窗欞。燭火又被風吹得抖了一下,剛才那聲“咔噠”似乎只是個錯覺。
忽然,系統在我耳邊又默默冒出一行小字:支線“兄弟夜話”完成度:30%。提示:請勿因短期順利而盲目樂觀。
我把被子一裹,狠狠把自己裹成一只蠢蠢不欲動的春卷,憋出一句:“誰盲目樂觀了?我現在謹慎得跟南華寺里那凈手池里的烏龜一樣。”
說完,胸口里縫住的那點溫熱沉甸甸地貼在心口,跟著呼吸一起起伏。我伸手按了按,忽然又有點想笑——
也怪不得大哥神出鬼沒。
畢竟,今夜這出“說曹操,曹操到”的戲碼,的確把我的魂給安回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