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清蔭公墓轉了一大圈,一無所獲,只好原路返回。天已擦黑,旅館燈火通明,店小二正忙得腳不沾地,見我們回來,只來得及遠遠打了個招呼。
蓮兒和華商回房歇息,我肚子卻咕咕亂響,只好自己摸去了廚房,想碰碰運氣要點夜宵。
廚房門虛掩著,鍋碗瓢盆叮當作響。我推門進去,卻沒看到煮食的人,只見門口那角落里坐著個滿臉皺紋的老廚子,正一邊哧溜哧溜抽著旱煙,一邊往灶里添柴火。
煙霧繚繞中,他余光一瞥,忽然看了我一眼,瞇著眼睛說:
“喲,小兄弟,印堂發黑、雙眼泛青,怕是有鬼魅纏身啊……”
我一個激靈:“啊?”
“怕了吧?”老廚子緩緩吐了個煙圈,慢悠悠地說,“你昨晚,是不是出門走夜路了?”
我一聽這話,手一抖,差點把鍋鏟當匕首舉起來:“大爺您別嚇我……您知道點什么?”
我趕忙坐過去,聲音壓低:“您聽說過妖狗的傳說嗎?昨晚我真的看見了,一條黃狗,還會說話,還會引路!”
老廚子挑了挑眉毛:“你說的是落雁城狗爺吧?那玩意,咱這城里確實傳過。”
他吸了口煙,眼神忽然深了幾分:
“從前的知府老爺,有一夜深更半夜,聽見有人哭,哭得凄凄慘慘,后來那哭聲忽然成了求饒,‘狗爺饒命’四個字,被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緊張得靠近了一點:“然后呢?”
“他好奇,就披衣出來看,”老廚子慢吞吞地說,“卻見一個兩人高、身披黃毛、尾巴長得出奇的狗頭人身怪物,手里提著根鎖鏈,還當著他的面砍了個人腦袋。”
我咽了口唾沫:“砍誰?”
“知府老爺他自己。”老廚子吐了個煙圈,“第二天他醒來,覺得脖子發僵,以為是落枕,回衙門之后還說請個假,結果沒兩天就傳來他因私吞田賦、收受賄賂被朝廷問罪——”他比劃了一下脖子,“砍了,家里也被抄了。”
我“哇”地一聲跳起來,拎起幾個包子就跑。
回到客房,我一邊把那包子往嘴里塞,一邊把聽來的傳說一五一十講給蓮兒與華商聽。
“真有這事?”華商將折扇啪地一合,若有所思。
“確實流傳過。”西壇副使也點了點頭,“西郊老百姓口口相傳,雖無憑證,但的確傳得像模像樣。”
“如今落雁城的知府是誰?”蓮兒忽然開口。
“姓李,新調來的,從京中調任,還沒三月。”
副使回答,“脾性未明,也未與我們打過交道。”
我一聽這就急了:“這前任知府不就跟我一樣!都是遇見妖狗,然后就腦袋沒了——咱們可不能再當耳旁風啊!”
“這事確實詭異。”華商皺眉,但目光一斜,又看向我:“但怎么每回都你先遇上怪事?又是妖狗又是鬼宴的……你是招邪體質?”
我大喊冤枉:“這能怪我么?我半夜出去……呃……只是為了散步看風景!”
我看了看蓮兒,又看了看華商,他倆一不發,只當沒聽見。
但他們眼底的神色,卻明顯壓著點什么。
我看蓮兒與華商臉色愈發不對,心中狐疑,當場一拍桌子:“別遮遮掩掩的了,說吧,到底還有多少破事兒你們瞞著我?”
蓮兒端著茶盞沒說話,華商倒是先笑了出來,慢悠悠開口:“這事,確實不能明著講。”
我冷哼一聲:“秘事嘛……無非兩種,要么是桃色的,要么-->>是銀子的。古來今往,全天下的‘秘’加個引號,全藏在床底下和地窖里,能翻出點什么新鮮玩意兒?”
系統也冒了出來:提示:秘事的定義,確有桃色、金錢、權斗、邪術等多種分支,其中宿主最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