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炸開在腦海!
無數冤魂的嘶吼、嬰孩的啼哭、女人的哀嚎……像千萬根細針同時扎進腦子里。
吳元眼前一黑,意識如同被撕成碎布,又被粗暴縫合。
下一瞬。
皮膚“嗤嗤”裂開無數細小傷口。
血珠滲出,密密麻麻!
像被雨點砸過的紅梅一樣!
他猛地收回感知,肌肉一緊,硬生生把血止住。
“僅僅只是感知,就讓我受了點傷……”
吳元低頭看向自己手臂。
細小的血口已結成暗紅痂,但刺痛卻好像還在。
“那要是一箭真射在身上,那還得了?!”
他心里掠過一絲波瀾,卻很快壓下。
如果那個謝老太爺帶著這把弓在身邊,自己只怕也得吃個大虧不止。
只不過,這把鎮風弓如此難以拉開。
就算給到謝忠,他也用不出這玄羽箭來。
可能這也是謝忠將其放在曹嵩陵墓的緣故了。
就算自己用不了,權當個念想也好。
“詭器么?”
吳元指腹摩挲箭鏃,冰涼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溫熱。
他腦海里不由得閃過自己的殺豬刀——
以及那臺蘋果5s手機!
“病秧子,那這些金銀珠寶值多少錢?”
麻順把手里的金錠放在,然后轉頭問道。
他知道自己這邊三個人都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對于這種“阿堵物”的價值不太清楚。
“按照現在的金價,光是這些金錠就價值七八百萬了。
“其余的銀制品以及珠寶首飾,估摸著也有一千多萬。
“如果換成現錢的話,到手應該有兩千萬左右。”
謝安沒讓麻順失望,給出了一個參考數字。
而一聽這些價值兩千萬。
“嘶——”
麻順和伍洋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兩千萬!
夠在二三線城市買十套房,夠吃喝不愁一輩子了!
吳元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真正值錢的不是金銀,而是他手里的這把弓箭。
尤其是這兩支玄羽箭——
一箭能重創s級詭異!
有了這玩意。
就相當于國家有了核武器,雖然只有兩枚且不可復制。
但足以震懾很多東西了!
他把弓和箭用外套包裹起來,然后背在了身后。
……
鐵銹福音會在這邊的人既然已經死了。
潼陽謝家也只剩斷壁殘垣。
吳元自然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理由。
他把謝艷的男人帶著,麻順、伍洋一左一右。
三人肩上扛著麻袋,把所有金銀珠寶都給打包了。
婁小姐則背著謝安,走在最后。
一行人走到長樂鄉石碑。
婁小姐停步。
背上的謝安回頭,聲音被風吹得有點飄:“喂!我叫謝安,你呢?”
吳元沒回答,而是轉頭問道:“你是打算就這么走了?”
“啊?不然呢?”
謝安眨眨眼。
自己不走還留在這干什么?喂蚊子嗎?
吳元淡淡道:“我還以為你們出來是為了送我們的。
“沒想到你居然打算這么一走了之。
“做事不能虎頭蛇尾,留下一地爛攤子,你說是不是?”
聽到吳元這話。
謝安再次一愣:“你什么意思?”
吳元說道:“你不如借著陳郡謝氏的名義在這開個孤兒院吧,把謝忠的事處理干凈。
“潼陽謝家留下來的房產、田地、余財……想來不少。
“這樣你們也不算吃虧。”
謝安笑了:“我不干這種擦屁股的事。”
“別忘了,潼陽謝家跟你一個姓,而且還是一家人。”
“狗屁!幾十年前我們就已經沒任何關系了!”
“血濃于水。”
“遠房表的!”
“他都拿你家老祖宗的東西了,而且遠房表的你還跑這來聯絡感情?”
謝安啞口。
吳元聲音忽然微冷:“這個屁股,你是擦還是不擦?”
“行!還是你狠,這屁股我謝安擦了!”
“嗯,那就好。”
吳元抬手,帶著麻順、伍洋漸行漸遠。
……
但。
當快要走到鎮上時。
吳元忽然停住腳步,愣在原地。
“謝安?
“謝安!?”
他猛地回頭看向長樂鄉方向。
吳元突然就想明白了!
難怪他會對這陳郡謝氏的病秧子有種熟悉感。
原來他是謝安!
原來這股怪異又困擾的熟悉感,來自于——
那臺手機!
同時。
吳元也知道了學校里王教授的身份。
在手機世界中,王鐵軍成了王鐵蓋。
王鐵蓋的臉、謝安的臉……
在記憶里開始與現實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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