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男人連忙擺手:“沒事沒事的。
“里頭的機關和陷阱早被謝忠拆了。
“其實這里只是曹嵩的衣冠冢,并沒有曹嵩的尸骨。”
吳元上前,掌心貼在門扇上。
巖石冰涼。
他用力一推,門軸“咯吱”一聲徹底敞開。
里面是一條石頭長廊。
寬度只容兩人并肩。
墻面光滑得像被水磨過,頭頂每隔三米左右就會嵌著一盞更小的油燈。
火苗細得像針,勉強照亮腳下。
長廊深處隱約有風,一陣陣往外涌。
一行人魚貫而入,腳步聲在空曠的甬道里回響。
走了兩三分鐘。
右邊忽然出現一扇側門,門框上刻著“陪葬一號”。
“這些都是原本放陪葬品的耳室。”
中年男人小聲解釋道:“后都被謝忠清空了,變成了他自己的私人密室。
“就算是我女兒和兒子,都不能隨意進來。”
至于里面謝忠放了什么。
他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吳元停在第一扇門前,側耳傾聽了一下。
門縫里滲出極細的喘息,像某種小動物小獸,又像風箱。
他隨即招手。
謝艷的男人立刻上前,枯瘦的手掌按在門把。
“吼——!”
門一開,詭異嘶吼的聲音忽然炸了出來。
陰冷的詭氣像潮水撲面,帶著腐肉和血腥的甜腥。
謝安眉頭猛地一皺。
他體內那股力量像被勾了一下,躁動得像要破籠而出。
外界的詭氣,很容易引起他體內那股力量的躁動。
咔擦!
謝艷的男人走了進去,然后就聽到里頭的黑暗中,傳來一陣骨頭斷裂的脆響。
緊接著。
謝艷男人拖出了一具十二三歲男孩的尸體——
皮膚青灰,眼珠暴突。
嘴角裂到耳根,胸口被生生撕開。
肋骨外翻,像一朵扭曲的花。
一枚光點也隨之從尸體上飛入吳元體內。
15
看到這小孩尸體。
吳元瞳孔微縮,謝安臉色也沉下去。
“看來謝忠很眼熱自己的曾孫女煉制出來的東西啊!
“因此他自己也開始在這偷偷摸摸嘗試。”
謝安聲音帶著一股冰冷。
吳元點點頭。
隨即讓謝艷男人打開第二道石室門。
同樣的嘶吼,同樣的詭氣。
拖出來的,卻是一個小女孩。
脖子扭曲成詭異的角度,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像人工湖里的那些水草。
16
第三扇門。
是一個成年男子。
喉嚨被撕開,氣管外露,還在抽搐。
17
第四扇。
被拖出來的變成了一個成年女子。
她的雙手指甲摳進了自己眼眶,血早已干涸,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滴蠟現象。
那些凝固的血,就如同紅色蠟燭的蠟,附著在了雙手。
18
沒有第五扇門了。
長廊盡頭豁然開朗,石階向下延伸三步,便是一片更大的石室。
穹頂高得看不見。
巖壁上嵌著幾盞殘破的銅燈。
燈芯早熄,只剩一層厚厚的黑灰。
而就在這地方的正中央。
孤零零擺著一副巨大的棺槨——
黑漆漆的楠木,表面浮雕著龍鳳祥云。
釘在上面的棺釘粗大到了兒童手臂那么粗。
并且在油燈的照耀下,泛著暗青的冷光。
吳元走近,殺豬刀背敲了敲棺蓋。
“咚咚”悶響,像在敲一面鈍鼓。
兩層蓋子。
一層外一層內。
因為沒有工具,只能選擇撬開了。
哐當!
等兩個蓋子落地。
便露出了棺槨里的情況。
內里沒有尸骨,只有一個烏木大箱子和一堆金銀。
油燈一照。
金光銀芒晃得人眼花繚亂。
“這么多……”
就算吳元卡里還有不少錢,此刻也不免驚訝非常。
金銀堆得滿滿當當。
銀元、銀碗……
層層疊疊,像一座小山。
金子更刺眼!
全被謝忠回爐重鑄成兩指寬的長條金錠,擺得四四方方,三十多塊。
每一塊估計都有個半斤左右。
“謝忠他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銀行這些。
“因此他沒有把錢存在卡里的習慣,全部用來買金銀珠寶了。
“然后又把財物全部藏在了這里。
“借助曹嵩大墓,掩蓋自己的行為。
“如果不是小時候跟著我爸來過一次,我也不知道這個地方。”
中年男人,也就是謝忠的孫子說道。
吳元點點頭:“先把這些帶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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