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活動,對場館的環境、溫度、舒適度要求極高。一個能提供頂級體驗的場地,本身就具備虹吸效應,能吸引更多高凈值的活動主辦方。京城,需要這樣一個新地標。”
他隨即從文件中抽出一張附頁,遞給陸恩儀:“這是基于市場調研,對這幾類活動能夠產生的年利潤預估。”
陸恩儀接過,大概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確實相當可觀。
她心中了然,對這個項目也有了新的評估。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唇角難得地勾起極淡的弧度,帶著幾分真心的感慨:“沒想到,祝賀楠這幾年變化這么大。”
商執聿一直緊盯著她的臉,眸色瞬間又暗了幾分。
“你不也是?”他帶有深意地看著她,終于將話題從公事上,引向了他真正想談的方向。
雅間里的氣氛,瞬間變了。
陸恩儀嘴角的弧度消失了。
她知道,他處心積慮地代替祝賀楠來見她,絕不僅僅是為了談生意。
該來的,總會來。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卻未飲下,只是用指腹摩挲著溫熱的杯壁,平靜語氣說道:“商總,難得有機會,有什么問題,你可以現在問。”
商執聿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似乎也無法溫暖他冰冷的指尖。
“當年……在我簽下那份離婚協議之后,到我們正式離婚,中間那兩個月。你……有沒有動搖過?”
陸恩儀的指尖微微一頓。
動搖過嗎?
她平靜地回答:“大概有過吧。”
她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五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綁架。
在生死一線間,她是真的想過,如果能活著脫險,她就放棄離婚,就收回那份協議,和他……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可惜……
她抬眼,迎上他痛苦又探究的目光,“至于為什么動搖,你大概……都已經忘記了。”
商執聿的眉宇間瞬間擰成了一個痛苦的川字。
忘記了……
他努力地想要想起來,在那場綁架中,在那幾天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無論他如何掙扎,大腦中都只有一片混沌的白霧,以及……安煙后來告訴他的殘忍事實。
陸恩儀為了活命,拋下他,獨自逃生了。
“對不起。”他艱澀地開口,聲音沙啞,“安煙生日那天,我沒能第一時間在你身邊……你后來不告而別,是不是因為誤會了我……覺得我更看重她?”
“當年她在跳海之前為了救我手臂受了很重的傷,唯一的救生衣也被人搶走了。所以,我……”
“你不用解釋的。”
陸恩儀打斷了他的話。
她看著他,眼神里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潛意識的選擇,是騙不了人的。”
“況且這些已經過去的事,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構成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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